第90章 暴怒

  车队在官道上赶路,途中遇到不少行人,他们无一不惊讶于车队的规模和急行的速度。

  “你说这又是哪里的有钱人?这般赶路,你看那拉车的马,跑这么快却不累。”农夫肩上扛着木柴,对同伴说。

  “嗐,管他那些做什么,这一路上风风火火,扬起这么多尘土,回家怕是要被婆娘念叨了。”

  “哈哈,你家那个母老虎肯定不会放过你了......”农夫幸灾乐祸,好不快活。

  而在马车里的凤箫寒哪里还能快活?秦飞云昏迷已经有两天,到现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凤箫寒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束手无策,无能为力,急得他几乎要气血攻心,走火入魔了。

  他撩起车帘,说:“华清,再快一些。”

  华清顿了顿说:“主人,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的话只能骑马。”

  凤箫寒咬咬牙,他知道秦飞云现在的状态不能骑马,可这时间却不等人,于是他问:“有老师的回信吗?”

  “还没到,如果到了一定马上给您。”华清说。

  凤箫寒只得又坐回秦飞云身边,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和秦飞云的症状飞鸽传书寄给了药圣,希望药圣能够提前查明原因,找到治疗方案。

  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天气不好,鸽子还没飞到,又或者药圣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飞云,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让我做什么都行。”凤箫寒近乎祈求地说着,牵起秦飞云的手吻了吻,接着说:“如果你能醒过来,我愿意拿我的所有去换,飞云,求求你了,我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和人说过话,求你醒过来吧...”

  凤箫寒就这样祈求着,甚至连平日里根本不屑一顾的神佛都成了他祈祷的对象。

  他一刻不停地说着,念着,直到他口干舌燥,终于,秦飞云的手指动了动。

  秦飞云缓缓睁开眼,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凤箫寒,虚弱地笑着说:“箫寒,你好吵啊...”

  凤箫寒几乎要哭出来了,他握着秦飞云的手说:“飞云,你总算醒过来了。”

  秦飞云有些不明所以,但身体的虚弱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这是怎么了...好虚弱...”

  凤箫寒神色一凛,随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秦飞云说:“飞云,我有事要和你说,如果你听完之后很生气,要杀要打悉听尊便。”

  秦飞云皱了皱眉,说:“什么事这么严肃?能等会儿再说嘛,我...好渴。”

  凤箫寒轻柔地扶起秦飞云,喂着他喝了几口水,秦飞云表示可以了,随即又说自己肚子饿,于是凤箫寒又喂着他吃了些软烂的吃食。

  这样一番拖拉下来,凤箫寒只觉得自己原本已经下定的决心有了一丝动摇。

  秦飞云没有看到凤箫寒不自然的神情,而是问:“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吗?说罢。”

  凤箫寒知道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有后路也没有其他选择。

  突然间一种对将来的顿悟席卷了他,他知道且确定,秦飞云必定不会原谅他,他将要面对的未来是那样的残酷。

  凤箫寒深呼吸一口气,先拿出一颗药丸递给秦飞云,说:“这是助人心境平和的药,你先吃一颗。”

  秦飞云皱着眉不知所以,却还是接过一口吞下,嘟囔道:“吃这玩意儿干什么...”

  凤箫寒思索着如何用更委婉的方式说明一切,于是他思索了片刻后问:“飞云,你可还记得你晕倒之前发生的事?”

  秦飞云这才知道自己感到难受是因为晕倒,问:“我晕倒了?晕了多久?”

  “已经有两日了,所以你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秦飞云皱着眉头思索着,他试图回想起他是如何晕倒的,可得到的只有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我想不起来。”

  至此秦飞云知道他的记忆出了问题,而且这问题和凤箫寒有关。

  秦飞云虽然善良且无城府,可这不代表他愚笨,相反他很聪明,联想到凤箫寒有控制人大脑的本事,他马上猜到了答案。

  秦飞云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凤箫寒,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凤箫寒咬了咬唇,原本水色的红唇此时失去了血色,他终于开口。

  “这件事要从你和我去药蝶谷开始说起。”

  秦飞云静静地听着,没有搭话,凤箫寒尽量不去看秦飞云严肃且有些冰冷的神情,那样只会让他更难受。

  “老师他...就是药圣,在那里给了你一本名为《九阳真经》的内功秘籍,并且告诉你,只有逍遥派的人可以将《九阳真经》修炼至大成。

  “以及...《九阳真经》可以救我的性命。

  “当时,老师欺骗你,说你不会因为救我而出事,但事实上你会丢掉性命,我几次劝阻你不要继续修炼《九阳真经》,可...你很固执,不听我的。

  “我想不到要怎么样阻止你,只好...只好修改了你的记忆,让你忘记关于《九阳真经》的一切。

  “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你会无缘无故的头疼,吐血,晕倒,还会忘记晕倒前发生的事。”

  凤箫寒终于抬起头看着秦飞云说:“飞云,你想怎么做都好,但我只求你跟我去药蝶谷,去找老师治好你...”

  凤箫寒后面的话被秦飞云通红的双眼打断,他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秦飞云,那种怒火和恨意让他失声,甚至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凤箫寒,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最恨的是什么,我的底线是什么,现在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

  凤箫寒机械地说:“你说过你讨厌试探和谎言。”

  秦飞云冰冷地说:“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更恨的是洗脑与控制!凤箫寒,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不听你的话就要被你修改程序的机器人吗?!还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只能按照你的要求行事?!”

  虽然有一半的例子凤箫寒没有听懂,但这不影响他听懂秦飞云的意思,他连忙说:“飞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丢了性命!”

  秦飞云冷笑一声,说:“你不想?呵,很好,看来你根本不明白,是了,你堂堂同乐堂堂主,从来只有别人听你的,你又哪里会听别人的话,哪里会尊重别人的思想!”

  秦飞云跳起一把揪住凤箫寒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凤箫寒,我告诉你,我愿意练什么功就练什么功,我愿意救什么人就救什么人,我想如何处理我自己的人生那是我的选择!就算我因为救你死了那也是我愿意!这一切都遵循我自己的意愿!正如今天,我说要和你分手,也是我的意愿!”

  秦飞云狠狠推了一把凤箫寒,掀开车帘脚尖一点便失去了踪影,正如一片飞云消失在天际,不留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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