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头看了眼张北，张瑞竹沉吟两秒，也没说张北想不行或不好，继续说起剩下的事。

  不过比起张北真正要问的，张瑞竹的重点却是如何让张北以最短时间速成（伪装）大佬，做好形象功夫，将目光重点投向族内瑞字辈和其他字辈曾经死于放野或者连放野都没过的真?青壮年族人。

  而不是平等看着家里每一只猫嘿嘿傻乐，族内运转全靠老油条们的基本默契。

  这样是养不出威严，做不成领袖的。（此为作者二段翻译，张瑞竹原话并不是如此）。

  他的观点是，想要真正让每个家族顺利运转，张北得先握好自己的基本盘，有自己真正可直系掌握的人才队伍，除了张北自身的个人能力，麾下人马同样是他能拥有自己话语权的底气。

  至于目前到底怎么选人上岗，把张瑞竹意思总结出来，就三个字：“不重要。”

  平衡选也行，抓阄选也行，照旧例让五大支自己内部平衡消化也没问题，或者和其他岗位一样公开招选不内定，只要张北暂时不与人见面自毁形象，其他质疑自然有那些被选上位者主动说服。

  若是有人在位上还能被反向说服，那就只能说明他不称职，就该下位。

  而且未来到底应该是更年轻一辈（瑞字辈），前期掌权者选得太完美，不利于张北本身的基本盘——未来的瑞字辈竞争。

  只要保证大环境稳定，规则稳定，之后的族人真想上位为张北做事，自己会争。

  ……

  虽然最后走向有些奇怪，也不完全是自己想走的方向，但张北听到最后其实对张瑞竹还挺满意。

  于是他就只剩了一个问题：

  “张瑞赫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张瑞竹沉默了一会，在张北有点震惊的目光下，从怀里取出了一份‘谅解书’。

  ——内容正是张赫亲自书写，表明自己已放下过去，不介意和张瑞竹一起在张北麾下共事，互相井水不犯河水，一起向共同目标努力。

  纸张内容由毛笔书写，纸张也不是现代纸张，看材质痕迹……倒像是曾经清末才有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找张赫弄到的？”

  张瑞竹低头拱手：“回到过去八十天时，我为张赫谋划外放驻守一地，赌您会经过那处，若成，我与他之恩怨，一笔勾销。”

  “您经过了，我赌赢了。”

  …………

  房间内张瑞竹在有理有据的偏题，房外张国栋拎着渔具和鱼桶回家。

  他对他今天的鱼获还挺满意。

  但在注意到正院书房依旧亮着灯火，张国栋上扬的嘴角瞬间消失。

  再三确认现在是晚上九点，他看向正在守门的张寸骨：“这么晚了，小北他还没睡？”

  张寸骨一板一眼点头：“少族长还在接见家臣，商议内务安排，非急务不得惊扰。”

  看着，再看看自己胳膊上如今极为结实凝练的肌肉，想到今天听到的天价花费，张国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好一会，他摇头叹气着走向自己房间。

  走一半，他再次回头：“家里，还有其他继承人吗？”

  “……会不会有其他问题？”

  张寸骨再次朝他行礼：

  “宗长公放心，家族传承近万年，族长选择绝不会出错。”

  难得抬头，看着张国栋，张寸骨难得直视，道：

  “您儿子，就是我等瑞字辈这一任族长。”

  话音落下，看似空荡的墙壁檐脊上，数道黑衣人影，沉默着齐齐朝张国栋弯腰躬身。

  …………

  送走张瑞竹，张北心底有部分还在发呆。

  谁能想到，他以为的意外遇见故友，原来并不是意外。

  原来光凭张赫本人，一直以来其实都没找到合适机会向自己说话？

  有老字辈压制，自身所处时代又是张家混乱衰落的那几百年，家族那时的核心人员又大多数早已归心张瑞桐不会回来，如今回来的瑞字辈族人在当前整体中话语权其实很低……

  放下左思右想的各番心思，他把张紫楠喊了过来，专注继续当前事务。

  看了张紫楠犹如攻略一样详尽的人物介绍分析，张北采纳了张界河的平衡建议，把张紫楠分析里觉得最适合过渡的人员挑出，自己组成了一份完整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