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白矾楼安保队副队长朱琉翼，拜见呼延大将军。”

  朱琉翼拱手见礼。

  “东京城白矾楼安保队副队长？”

  呼延灼拱手还礼，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你等为何至此？又是如何得知呼某？”

  “还请呼延将军随我等入城，待我慢慢道来。”

  “好。”

  朱琉翼一脸得意地让人带上四名俘虏和六具金军尸体，领着呼延灼他们过浮桥往回走。

  呼延灼等人一脸怪异，一边跟着朱琉翼等人过桥；一边在心中疑惑：

  “京城第一妓院白矾楼的安保，跑到这函谷夹道中来攻打陕州？”

  “朝廷如今都这么会用人了吗？

  连妓院的安保力量都动员起来了……”

  陕州城中。

  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火堆和火把。

  各城门和仓库，还有200余金军守兵。

  这些“干饭”都没份的五战渣中的五战渣，汉人降卒伪军。

  整个陕州城内外，被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见到大势已去，他们直接缴枪投降。

  城中百姓以及周围村民，五六千百姓，举着火把庆祝陕州光复。

  历史上的陕州。

  完颜娄室大军过路后，可能根本没有派兵驻守。

  金军在这一段时期，还是强盗思维——抢光财宝，物资，女人和奴隶，然后就弃城而走。

  包括长安京兆府这样大城市，他们都是打下之后，拿上战利品就走。

  少量的守城官兵，是“承包”守城的地方势力——包括地方官，地方大户和土匪。

  京兆府就这样三次易手。

  金军想要，轻松就能打下来。

  等金军主力一走，南宋的军队和抗金义军；又从金军的那些地方土匪，大户和汉人降官守城“承包户”手中，较轻松地把城池夺回来。

  完颜娄室在陕州吃亏，10万大军（其中包括折可求的5万折家军）跟李彦仙一万人马死磕一年。

  西征不得安宁。

  他才开始意识到守城的重要性。

  开始认真经营和驻防打下来的西北重镇。

  历史上金军是在1127年秋才开始二次认真攻打陕州。

  然后1128年2月在西北大片土地被金军占领的背景下。

  李彦仙凭着几千残兵败将光复陕州，在敌后崤函咽喉要道上，钉上一颗钉子。

  同时迅速北上山西建立新据点。

  完颜娄室看情况不对，才调集大军来跟他死磕。

  女真第一勇士带着金国朝廷增援的大军到来。

  李彦仙不但不害怕，还迎头接上去，在中条山狭窄路段夜袭。

  杀得完颜娄室的金国中央军七零八落。

  此战让赵构高兴得都睡不着。

  然后完颜娄室又去调集蛇（折）家军5万大军来补充。

  保持10万兵马压制李彦仙陕州这个小小的孤城。

  1126年冬和1127年春这一次完颜娄室大军进入陕州，范致虚败退，知州李弥大出走前往赵构的北京大名府打卡新中央这段时间。

  金军应该是捡了陕州城，但并没有占守——只是抢完东西和人，就继续向西追击范致虚

  地方官趁机又把城池“捡”回来。

  但地方官没有强大的守军，应该也没有统一的领导。

  所以到1127年秋，金军二次来攻这个据点。

  轻松就又拿下来。

  一年后，才被李彦仙又夺回来。

  李彦仙当时的身份还是石壕县尉。

  突然就管一州。

  周边的义军来投，他用县尉的章印发布文件。

  大家让李彦仙颁布文件的时候，搞个州官印。

  但李彦仙还是坚持以县尉的官印盖章发布命令。

  直到后来赵构正式任命到来，才成为陕州知州。

  如今李师师的到来，让他提前拿下陕州城；并且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他关于战争的思考和“死志”战争观。

  后续李彦仙和这陕州将发挥的力量，不知会有多恐怖？

  ………

  朱琉翼带着呼延灼等人入城时。

  李师师和李彦仙等人已经在组织人接受老百姓自发绑来的降卒，打扫战场和搬运尸体。

  把尸体清理出来。

  不只是为了环境卫生。

  还为了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此时完颜娄室正在崤函以西争夺潼关追杀范致虚勤王大军。

  潼关离陕州不过百余公里。

  若是让娄室现在知道归路被截断。

  直接调头杀回来，甚至金军洛阳的人马也来夹攻。

  那这个崤谷峡谷中的孤城，根本无处可逃；更何况如今还立足未稳。

  现在是要对金军尽可能地封锁陕州已经被汉军光复的消息，先加强城防和乡勇招募与训练。

  清理每一具尸体，加上俘虏的供词；可以最大限度地清楚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当然，尸体清理出来。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废物利用：

  供老百姓和新兵杀敌出气，磨砺兵锋和野性。

  尸体被全部清点出来，竖立着排在城墙外；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无数鬼脸若隐若现，看起来非常恐怖。

  美艳动人的李师师，毫无惧色地背着这些尸体，对数千民众和新兵下令道：

  “所有百姓，尤其被金军侵略和欺负过的老百姓；所有没上阵杀过敌人的新兵，现在，全部来对这些金军尸体，进行补刀。

  士兵练习砍杀敌人的重要部位，力求一刀毙命。

  普通百姓，练习乱刀杀敌，争取将他们剁成肉泥喂鸟儿。”

  “……”

  听到要上去杀尸体，百姓和士兵都面面相觑，城墙外和整个山谷都安静得可怕。

  耶律大清和剩余246名金兵俘虏，被反手绑着，跪在他们的袍泽战友尸体面前看着。

  这些俘虏，全都被吓得面无人色，肝胆俱裂。

  金军算得上够残暴，一不小心就可能屠城；到处抢劫，强奸女人和奴役男人；甚至喜欢用对手的头颅来做酒碗。

  但也未曾组织百姓和新兵剁尸！

  看到没人动，李师师高声道：

  “全都是只会等着被宰的羔羊吗？

  你们知不知道？

  就是因为你们像牛羊一样温顺和软弱，才让敌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然后没完没了地闯进来烧杀抢掠。

  如果你们人人都是虎狼。

  国家又怎会有如今的兵连祸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