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老道骇然道：

  “莫三，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你牵这玩意去，可就没回旋的余地了。”

  我没有理会了尘的话，启动车重新朝高柳岭开，我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带点东西防身总没错，我也没说一定要和他撕破脸。”

  了尘老道呼出口气：

  “不瞒你，我师兄张狂有张狂的资本。我前半辈子待在龙虎山，没见过道行高过他的人。后半辈子走南闯北，历遍江湖红尘，也没见过能和他比肩的人。”

  我忍不住问：

  “我二叔和他比如何？”

  了尘老道摇头：

  “藏北莫怀荣如果只是传闻中那些手段，就是云泥之别。”

  我大着胆子问：

  “那和我爹比呐？”

  了尘挠头：

  “如果关于你爹的传闻是真的，两人就是两败俱伤。”

  我切了声道：

  “别给你们龙虎山脸上贴金。”

  了尘嘿嘿一笑：

  “你爹还有另一个传闻，如果那传闻是真的，我师兄在他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过那种层面的江湖我接触不到，也不敢问。”

  说完这话，他有些忐忑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继续问下去。

  我闭嘴开车，不搭腔。

  我憋死你个说书的。

  我打小就听到，但凡来过我家铺子的叔叔伯伯，都管我爹叫景阎王。可他一直受街坊邻里爱戴，除了收拾我的时候，并没有阎王样。

  但说到江湖另一个层面，我倒是见过几幕，金九龄敢跟我爹相提并论？什么东西！

  且不说他金九龄还没超凡。

  超凡，对道行修行要求太高，最低限度都要蜕脱俗骨。普通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

  比如之前了尘这老东西骗我说帮他超凡，我一口答应。

  那是因为我看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脱骨超凡。

  了尘老道瞪我许久见我不说话，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悠然捧哏道：

  “我爹还有另一个传闻是啥？”

  了尘老道一口气总算呼出来：

  “那可真是传闻了。说真正的世外高人可超凡入圣，当世就有七超凡，三入圣。而你爹，是入圣以上。不过也都是没影的事，道上还传我师兄已经超凡，但我知道我师兄根本就没超凡。所以这些传闻，也都不可尽信。”

  我默默点头：

  “我爹的事情，我都只能望其项背，道上能知道个屁。”

  了尘点头一笑：

  “超凡，说起容易，难如登天。一步之遥，那就是咫尺天涯。景无敌只在传说中啊！”

  高柳岭就在眼前，我转进上山那条道。

  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等到了高柳岭第一层高台，我和了尘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头。

  这里依然没人，我上次来看到那些跑山鸡尸体到处都是，鸡毛凌乱、浑身发黑。目之所及，草木凋零，全部枯败失去了生机。

  漫山遍野充满了煞气，比之前那黑太岁养出的尸煞煞气，多了几倍都不止。

  这种情况别说养鸡，普通人上来转一圈，不死也得大病一场。

  “这金九龄在搞什么？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毛病？”

  我彻底怒了，这老家伙也太肆无忌惮了，万一普通人上山，就是草菅人命。

  了尘老道长长叹了口气。

  “师兄到底在这里发现了啥宝贝？居然放煞守山！”

  我们抬头看向高柳岭最高那一层山岭，高大的柳树郁郁葱葱，看不出有半点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