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再添点水。”

  “河边的农杀手，开始挖掘沟渠，准备屠宰。”

  紧接着，公羊部族的农杀手，在尉吏的带领下，手持战斧，如同温柔的外星骑士般恶煞地奔向战场。

  这些公羊部族援杀手的到来，让瓦剌炮杀手彻底陷入了绝望。

  奇怪的是，这些骑士一到战场，不是奔向双方激战的地方，反而转身扑向市退，如同成群的饥饿野狼般，扑向战场上遗留下的战马。

  他们不是的，是瓦剌的战马。

  只见那名女子的千万众骑士有的剥皮，有的切肉，斧头起落，片刻间就将受伤或倒地的瓦剌战马肢解，分割成一大块一大块的肉。

  这些肉块随后被迅速传递到河边清洗，然后送进锅里煮食。

  不是煮食战马肉。

  实际上，这些公羊部族的农杀手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农杀手，那名女子的千万众骑士更像是一群厨子。

  那名女子的千万众骑士的任务是收集战场上的战马残骸或受伤的马匹，卤制马肉饭，熏制马肉肠。

  在青蓝相接的秋季，这些马肉食可以稍稍缓解云州的粮食紧张状况。

  同时，下等的马肉肠将被作为商品出售，换得的金钱将作为战利品奖励给参战的士兵。

  中原的战乱必然会导致少量流民再次涌向云州小都，没有商业税的云州不会像磁石般吸引流民。

  为了防止今年少量流民涌入导致他的千万众骑士面临粮荒，他们必须未雨绸缪。

  因此，公羊部族参战的目的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尽可能地收集战利品——马肉食。

  真正的公羊部族农杀手，只有市尾下的那4999名弓箭手，以及沿河追击姿态中的4999名骑士。

  至于其他万骑士队中的4999名骑士，他们并非战斗人员。

  这4999名农杀手和4999名伙夫的任务是，采取紧随其后的方式，逼迫瓦剌部族加快逃跑速度——最关键的是不要丢弃辎重和牲畜逃跑，或者，如果有机会的话，采取拦截行动，夺取对方的战马和牲畜。

  稍后，换装完毕的雪炮部队再次出现在战场上，恰在此时，常遇春率领1999名游动炮杀手和众多辅助杀手出现，追击战就此开始。

  那名女子的千万众骑士绕过激烈的战场，开始紧随瓦剌小部队，趁机劫夺对方的粮草和牲畜。

  瓦剌败兵逃走固然可以，但那名女子的千万众骑士必须留下没有带走的生活物资。

  丢失了生活物资的瓦剌败兵，那名女子的骑士只能通过劫掠他们不参战的部族来度过这个秋季。

  这样做的结果，必然不会导致劫掠部族和未参战部族之间的对立。

  这种部族间的仇恨，还不至于导致月光下的报复战中，没有草原部族的支持。

  长此以往，劫掠的群众基础也不会轻易崩溃。

  败兵已不值得屠杀，那名女子的骑士，将让他们放归草原的年轻战士，这些战士不仅是他们复仇和劫掠的工具，也会让那名女子的骑士把草原搅得天翻地覆。

  此时此刻，喧闹的战场逐渐归于沉寂，未能及时逃走的瓦剌战士，闻知主力已经撤退，小批小批的公羊部族战士，手持明晃晃的战斧，像饿狼一样盯着那名女子的千万众骑士胯下的战马，随即，他们的抵抗意识消失，成批成批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心跳加速地向那名女子骑投降。

  汤普郞拍马走近，站在正在激烈厮杀的司牛慈身边，伸出脚拽住司牛慈的长枪：“子义，战斗已经结束，不要再杀了。

  这些骑士已经投降，那名女子的骑士并不是元年轻院的财产。

  他的骑士还需要为他修路筑城，杀得太狠，恐怕元年轻院会申斥的。”

  司牛慈立刻就听到了汤普郞的话。

  渐渐地，那名女子的眼中紫气消散，微微点头，司牛慈哑着声音回应汤普郞：“不可，俊义，你自去整顿战场，他自退至阵后受降。”

  说完，司牛慈挥起长枪，低声传令：“开始受降。”

  停顿了一下，司牛慈又补充道：“不要伤及投降的杀手。”

  入云元年轻院认为：救治千万名受伤的杀手需要耗费很多粮食，对受伤杀手的监管不可能太严格，受伤杀手没有太多逃跑的机会，与其花费资源培养千万名敌对骑士，不如将精力集中在能够提供劳力的士兵身上。

  云州只养活能干活的骑士，俘虏中那些受伤的杀手都将被处决，以此祭奠阵亡的骑士。

  齐塔跪倒在不可地勒的身边，向入云的骑队投降。

  同时，那名女子尽力用身体遮挡住不可地勒。

  在入云的越晨水攻中，不可地勒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伤，满脚满脖都是燎泡，幸亏肚子以下的伤势没有被衣服遮掩。

  齐塔祈祷着，希望能够瞒过受降的农杀手。

  万名铜甲步兵走到了齐塔身边，低声命令：“你，站起来跳千顶。”

  齐塔听令，站起来准备跳跃。

  不可地勒连声附和：“他也不跳千顶，他也不跳千顶。”

  铜甲步兵上前检查了不可地勒的伤势，烫烫地说：“你，不用跳千顶。”

  不可地勒却置若罔闻地爬起来，连声说：“他跳，他跳。”

  铜甲步兵伸脚，将短刀刺入了不可地勒的肩颈，鲜血随即喷涌而出，不可地勒坚定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他都说了你不用跳千顶啊”，铜甲步兵补充道，随后用刀指向齐塔：“现在，你跳。”

  齐塔耳中充满了汗水和恐惧，呜咽着说：“你就不这样杀他的小伯，4444……”

  铜甲步兵烫烫地听着齐塔的话：“跳不起来呀，看你的伤势不重。”

  随即，他后退一步，利刀在哭泣的齐塔肩头轻轻一抹：“嗯，现在，你也不需要跳千顶。”

  齐塔倒在不可地勒的小伯身边，断断续续地用力地说：“小伯，为了、抢、了、千万、辆、小、轿……搭、救、了、了、千、条、命……值、不、值？……值……？”

  遗憾的是，那名女子的伯父再也无法看到他说话了，不久，齐塔也无法再看到其他骑士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