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我答应,离婚

  南平愧疚又难堪。

  他低着头,声音沙哑,“让你们看笑话了。”

  贺禹州对贺淼说道,“你先回家吧。”

  贺淼默默的哦了一声,对南漾挥了挥手,小声说道,“嫂子,我走啦。”

  她前脚出去。

  南平就问道,“小贺,我可以单独和你说两句吗?”

  闻言。

  南漾提起小暖壶,“我出去打水。”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男人,两个本来陌生,却因为南漾而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男人。

  贺禹州端坐着。

  端的是一身气质矜贵。

  他默默的看着南平,深邃的眸子深处,翻动着无法言喻的情绪。

  南平问道,“你知道我怎么突然要自杀吗?”

  贺禹州不吭声。

  南平笑了笑,“我不愿意因为我,缚住了漾漾,贺先生,我求你,放我的女儿一条生路!”

  他哀求,恳求,渴求。

  他只想让南漾活下去。

  贺禹州轻嗤,他心里忽然沉甸甸的,“凭什么?”

  南平一顿。

  贺禹州眼眶赤红,他双手搭在眼睛上,“谁放我一条生路?”

  南平泪光闪烁,“贺先生,如果非要一命相抵,你看我这条命怎么样?”

  贺禹州语气冷凝,“不怎么样。”

  南平:“……”

  他一针见血的看着贺禹州,“你已经偏执了。”

  四目相对。

  南平知道,凭借他的力量,他没有办法说服贺禹州,更没有办法解救漾漾。

  贺禹州甚至残忍的说道,“你可以再次选择自杀,如果你想要看到南漾随你而去,你是她努力活着的唯一理由。”

  南平瞬间泪如雨下。

  长久。

  南漾还没回来。

  贺禹州似乎想到什么,他飞快起身,迅速走出去。

  走到楼道尽头的热水间,他只看到了南漾提出来的小暖壶。

  倾倒在地上。

  水流了一地。

  南漾被人绑架了。

  认知形成的一瞬间,贺禹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几乎咬碎了一口后槽牙。

  他打给陆川。

  后者犹豫的说道,“老贺总切断了我们所有的耳目……”

  贺禹州低声啐骂了一句。

  他旋即打电话给了裴端砚,“借我几个人。”

  凌晨三点钟。

  贺禹州带八个黑衣保镖闯入民宅。

  “你们要做什么?”

  贺禹州目光阴鸷狠厉,他直奔主卧室,看着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的年轻男人。

  手里把玩着瑞士小刀。

  口吻残忍又凶悍,“南漾被绑去哪儿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发出闷哼声。

  贺禹州烦躁不堪。

  他随手一丢。

  手中的瑞士小刀贴着他的耳朵边缘,插进枕头里。

  老两口吓得腿软,相互扶持才没能跌倒。

  女人控制不住张嘴,却被旁边的老伴拽了拽胳膊。

  贺禹州轻笑。

  看了保镖一眼。

  有两人立即过来,抬起床上半身不遂的男人,抵在了窗台上,这里是五楼,就算不死,也会大范围的伤筋动骨。

  女人甩开老伴,哭着说道,“贺先生,我说,刚刚我们群里有人说接到了消息,您已经被贺家驱逐出门,没有人给南漾父女俩撑腰,大家要重新报复南平和南漾……”

  贺禹州步步靠近,散着浑身的戾气,“绑去哪儿了?”

  女人嚎啕大哭。

  她拍着大腿说,“我们真的不知道,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信不过我们了,有事情都是他们私底下商量,这件事情我们一家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贺禹州抬抬手。

  保镖按着男人,男人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被塞到窗户外。

  女人尖叫一声。

  跪下来。

  朝着贺禹州磕头求饶,“我求你,别动我儿子,我真的不知道啊,贺先生。”

  贺禹州默了默,

  他示意保镖放下男人。

  离开了这里。

  ——

  南漾失踪了二十四个小时。

  贺禹州的情报网处处受到限制,他知道,是贺政谦在背后捣鬼。

  为的只是逼他离婚。

  贺禹州坐在车里。

  车里烟雾缭绕,浓厚的尼古丁味道,几乎要熏透了他。

  宫之谦电话打进来。

  他开口就埋怨,“这群老东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爸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的人脉也都被冻住了。”

  贺禹州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指尖轻颤,“嗯,谢了。”

  那群老弱病残的报复者,没有瞒天过海的本事。

  无非是贺政谦在背后相助。

  贺禹州咬着烟蒂,下颌线锋利,眼神越发阴沉。

  挂断宫之谦的电话。

  贺禹州主动打给了贺政谦,“南漾在哪。”

  贺政谦低低一笑,“走的那样潇洒又决绝,我还以为我的阿州真的长本事了,怎么样?裴家和宫家那两个小子是不是也束手无策了?

  阿州,我们这些长辈啊,是有意培养你们年轻人,但是我们只是退居一线,我们只是上了些年纪,可我们不是死了。”

  贺禹州绷着面孔,他再次一字一顿的重复,“我问你南漾在哪。”

  贺政谦反问道,“我可以默认你打这一通电话的目的,是妥协离婚吗?”

  贺禹州喉骨剧烈滚动。

  他的眼尾。

  泛起了浓烈的热潮。

  手指握着方向盘,手背处,青筋涌动轧结,他声音却轻的厉害,“我答应。”

  贺政谦爽朗的笑起来。

  他说,“早这样不就好了?南漾这二十四个小时受的罪,都是因为你,阿州。”

  杀人诛心。

  他诛完亲生儿子的心,又慢条斯理的说道,“回公司继续任职,阿州,你必定会是一个比我还要狡猾的商人。”

  ——

  南漾脖子以下被泡进一片湖里,双手吊在半空中,人是昏死的。

  周围。

  几家人得意洋洋的欣赏着南漾被折磨时候的录像视频,商议着,让谁去把视频拿去,放映给南平看。

  当初,南平不也是这样对待他们的孩子的吗?

  他们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砰!

  连续几声巨响。

  他们特意选择的固若金汤的仓库,铁门被炸飞。

  贺禹州一袭黑衣进来,身后随着两排训练有素的保镖,看模样,是佣兵,各个肤色都有。

  一群人瞬间起身。

  虎视眈眈的盯着来人。

  贺禹州目光落在湖水中心的南漾的身上,他心如刀割。

  他目光里最后一丝残存的人性也消失不见,他微抬胳膊,“一个不留。”

  说罢。

  他没再看一眼那群早就该死的人,他脱了外套,毫不犹豫的跳下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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