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年的脸离二月红足够近，近到他可以看到堇年脸上的细小绒毛，白嫩的脸摸起来像是块嫩豆腐。

  堇年的脸离他越靠越近。

  二月红恍惚了一下，他眼神一暗，仿佛看见了自己低下头去，两个人不顾一切的缠绕在一起。

  仿佛看到了身下的人虔诚的扬起脖子，一如现在，像是被献祭的羔羊般乖巧，等待着他去采摘。

  仿佛看到自己如堕下深渊般对他着魔，一点点的将乖巧的人儿拉下地狱..........

  就在堇年的唇快要碰上的时候，二月红微微偏了一下，殷红的唇角刚好擦过他的下巴。

  堇年睁开眼睛看着他，二月红反手扶上他的腰，伸出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无奈的笑了一下：“不许调皮。”

  堇年的气势瞬间被压了下去，乖乖的哦了一声，顺势搂上二月红的腰，蹭了蹭他的胸前。

  “哥哥，今天可以吃糖吗？”

  二月红看着他乖巧的，不谙世事的模样，还眼睛亮晶晶和他讨糖吃，刚才恍惚了一下的神情又严肃起来。

  “不可以，你最近吃的太多了，再吃要蛀牙了。”

  二月红捻起堇年的下巴，轻轻掰开合在一起的贝齿，露出殷红的小舌头来。

  他眸色更深，一点点碾着堇年的下巴，直到堇年因为长时间张开嘴给他看，含不住的涎水流了下来。

  一点点，垂在嘴角，莫名的蛊惑。

  二月红轻轻捻去，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克制自己抬起身子，而不是顺势压下去。

  他嗓音低低的，眼里夹杂着堇年看不懂的情绪，他摸了摸堇年的头，给他拉好紊乱的衣服。

  “乖，睡觉。”

  堇年躺在里面，无知无觉，袒露着自己，明明什么也没露出来，但二月红就是觉得，只要自己说一声，他就会毫无保留的给自己看。

  二月红摇了摇头，修长的指节曲起，拉下遮掩的青色帐纱。

  ..............

  堇年坐不住，原本要在后台等二月红的，却偷偷的跑到了台子边上。

  二月红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时而高亢有力，仿佛能穿透云霄，时而低沉哀婉，如同细雨绵绵，将虞姬的深情与绝望演绎得入木三分。

  堇年听着，嘴里也不自觉的哼了两声，声音清脆，不似二月红可以随意变换，就算是夹着嗓子也能听出来带着少年人的清透。

  二月红似有所感，微微往旁边睨了一眼，对上了堇年亮晃晃的笑容，他画着妆容，眉宇间透着英气和柔情并存的魅力，眼睛大而有神，眼底带着几分特有的仿佛能洞察人心，嘴唇上的鲜艳口红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与高贵，把堇年勾的直找不着北。

  堇年在戏台子边上看的认真，没看着脚下的门槛，脚下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二月红自然是看见了，但是一时脱不开身，他脚下步子一变，想着赶过去。

  堇年身子软，力量也不够，快要栽倒的时候被人一把扶住了腰。

  来人揽着他的腰一带，揽在怀里给他带了下去。

  二月红放下心来，接着唱完剩下的戏。

  堇年和人退到后台，眉眼间都是喜意，嘴上也不闲着：“你怎么有空来呀？”

  张启山抽了手帕，给他擦了擦鼻尖的细汗：“我不来你岂不是要伤着了。”

  堇年不好意思的吐舌头，转又被桌子上的行头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二月红的行头，堇年上前去，好奇的捧起头冠，还挺沉。

  头冠的设计极为繁复而精致，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和珍珠，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有的如红宝石般热烈如火，有的似蓝宝石般深邃如海，还有的如同翡翠般温润如玉，仿佛是天上的星辰落入凡间。

  这样一件美物，好像就应该戴在二月红头上。

  堇年拿在手里端详着，张启山收了帕子，看着他玩闹。

  “想学？”

  堇年微微抬头，又摇了摇头：“唔，算了...........”他性子不适合，坐不住的。

  而且，学字的时候就见识过二月红的严格了，虽然对堇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还是不自在，他天生的不喜欢束缚。

  “那就算了，好好玩罢。”

  张启山给他理了理衣服，不想学就算了，总归是他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