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人性难测

  梁崇月大致的翻看了一下面板上记录的资料,算着时间,真心话药丸的药效也该结束了。

  梁崇月拿起手边的弓弩,对上申屠玦中了化尸水后已经脸色苍白的脸,在他惊恐的目光下,直接一箭爆头。

  弓弩上都抹了化尸水,很快申屠玦就连呜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宿主,你原本不是打算给申屠玦喂药,重塑他的记忆之后,再将人送回去的吗?现在人死了,咱们送谁回去啊?”

  系统颠颠的走到梁崇月身边,一脸困惑的样子,豆大的眼睛疑惑的眯起,逗笑了梁崇月。

  “没了他,还有申屠聿,双生兄弟,染个头发,谁还能看得出谁是谁来。”

  梁崇月的目光在申屠玦头颅已经化水的尸体上停留一秒后,带着系统准备上去。

  路过架子上已经死透了的男人,梁崇月还不忘拿着抹了化尸水的弩箭在男人脖颈上划过。

  她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别说活人了,就连死人还得多补两刀才能彻底放心。

  暗牢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在外面候着的井随泱和良方一见殿下从底下上来,立马就迎了上去。

  “再过一刻钟再下去,里面那些粘着的液体不能直接触碰,抬水下去冲洗,只要水够多,就能溶解它们。”

  井随泱一听便知晓殿下定然是在底下也用了化尸水,那小小一瓶的威力惊人。

  井随泱转身朝着身边跟着的人交代了两句,那人点了点头带着几名看守暗牢的护卫离开了此处:

  “已经吩咐下去了,天色不早了,殿下可要回去休整一番,再过两个时辰,午门就要开了。”

  梁崇月并不着急入宫,对着井随泱吩咐道:

  “今日不着急入宫,先回长生天。”

  累了一晚上了,梁崇月此时却异常亢奋,许久未曾有过原定的计划被她全部否决,一切从头开始的感觉了。

  狼瓦她势在必得,换个人,计划一样进行。

  梁崇月带着系统走在最前面,井随泱和良方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长生天,梁崇月直接先去沐浴更衣,身上这股子血腥味着实难闻的很。

  云苓早已在外面事态平和,知道殿下平安归来时,便吩咐人烧制热水。

  还是玫瑰花瓣浴,梁崇月将整个人都下沉到水中,屏气凝神,隔绝外面的声音,脑中飞快的转动着。

  直到胸腔内氧气耗尽,梁崇月才从水中钻出。

  带起的水花连同花瓣一起溅落在地上。

  梁崇月慵懒靠在浴桶边上,任由云苓为她清洗秀发。

  打开面板上关于申屠玦的资料,梁崇月将其大改了一番,犹豫片刻,梁崇月并没有将有关于申屠聿的部分多做修改。

  她要将申屠聿培养出来后,尽快送回狼瓦,用他那张脸稳住狼瓦的局势。

  申屠玦在狼瓦不可能没有心腹留守,那个他口中的所谓大祭司定然与他关系紧密。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若是常常密切相处,谋划大事,同吃同住的人,肯定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区别。

  所以申屠聿绝不能是个只会听话的傀儡,他也得有自己的思想。

  梁崇月泡在浴桶中,脑中计划定了又改,改了又定,直到浴桶中的水都有些温了,才从浴桶中出来。

  人性是这世间最难拿捏的东西,更何况是个孑然一身,从来都是一无所有的人。

  没有拥有过就不怕失去。

  “喊席玉过来,带着酒来。”

  云苓带着人收拾完浴桶后,领命离开。

  梁崇月裹了件月白色长裙随性的躺在躺椅上,申屠玦兄弟俩是双胞胎,一个从小便备受瞩目,在爱意和期待的目光下长的心性险恶。

  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被关在帐子里二十几年,为了一点点从前不曾感受过的关爱,什么都愿意做。

  取心头血炼药增寿这样无厘头的事情,居然也有人相信,还有人心甘情愿付出。

  梁崇月喉间发出一道冷笑,看着窗外不再皎洁的明月,垂着头笑了笑。

  罢了,这样的人爱恨分明,才好摆弄。

  “殿下,奴才带了两种酒来,不知殿下今晚想喝什么?”

  席玉站在梁崇月身边,声音温凉如水,手上还端着个托盘。

  梁崇月侧目看去,席玉已经将两种颜色各异的酒倒入了酒杯中。

  光是闻着味道,梁崇月就知道哪杯酒烈,哪杯酒柔。

  梁崇月抬眼打量起席玉来,她这次回宫没有带上他,几日不见他在跟前侍奉,怎么瞧着更瘦了些,脸上都没肉了。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怎么瞧着瘦了?”

  席玉被殿下的话一惊,手中酒壶险些直接磕在桌上。

  不知多久没有听到殿下关心,席玉眼眶微红,眉心那抹红纸更是鲜艳了几分。

  “奴才在府上过的极好,殿下御下有方,奴才在府中还未见过有人红脸的时候,只是近日天热,奴才用的少了些,不妨事。”

  听他这样讲,梁崇月收回目光不再多问,只一边赏景,一边悠悠开口道:

  “若是被人欺负,思绪活泛些,别逞一时之快,等本公主回来定会帮你报仇。”

  席玉被她调到酿酒坊之后,偶尔也会自己出府采买东西,京中眼比天高之人太多,他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现下没有不懂事的,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梁崇月将那杯柔一些酒端起,递到席玉手边。

  “往后本公主这没有额外吩咐,这样柔的酒就不必再送了。”

  席玉接过酒杯,一时不懂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是单说酒还是连带着他?

  梁崇月听着席玉久久不动,便知道这人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将这壶酒端下去吧,本公主并无旁的意思。”

  梁崇月现在只想自己好好安静的喝点酒,眯一会儿,等天亮之后,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奴才告退。”

  席玉退下后,梁崇月一连饮了三杯烈酒,许是困意上头,靠在躺椅上,没一会儿便陷入沉睡之中。

  睡梦间,露台上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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