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画展(九)

  “卧槽!”周泗打头走出文青区,一边肩上坐着一只小鬼也不见他害怕,可看到眼前的场景,直接就吓得出口成脏了。

  后面的人听到了这一声,抬头的抬头,探头的探头,全都朝前看去。

  只见两只湿淋淋的落汤鸡可怜地蹲在入口等他们,更令人惊恐的是,这两人都没了一只胳膊,身上一道一道伤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再看他们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个展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到感叹,那两个黑绒绒的脑袋更是整齐地抬起来看向他们。

  楼囚蝉看了一眼周泗的肩膀,立马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

  罗千看了一眼周泗的身后,看那两个人完好无损地出来了,立马沉下了脸,也同步地站起来。

  周泗李谈:她好坚强,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还要强颜欢笑。

  王顺才吴芳:很好,小崽子深得我们真传会坑人了,只是这脸色……这女娃子怕是不好坑啊。

  几人的视线一触即离,纷纷上前去关心自家队友。

  “没事吧?”周泗把外衣脱下来披到楼囚蝉身上,皱着眉打量着她的伤口。

  楼囚蝉接过他的外衣谢过,摆了摆手。

  结果周泗看着她那只手,眉头皱的深了,在眉心挤出一个川字来。

  “一定很痛吧?你……别担心,等出去后我带你去医务室,那里什么伤都能治,只要留着一口气在,缺了什么医务室都能给你补回来。”

  他语气放的很轻,也特意没提胳膊两个字眼,生怕楼囚蝉听了那两个字伤心。

  可楼囚蝉完全不伤心,反倒是笑嘻嘻地塞了一颗眼球到周泗手里,让他拿着玩儿。

  这落在周泗眼中反而是楼囚蝉的强颜欢笑,看着楼囚蝉的眼神能把冰川给融了。

  罗千发现了马上冷着脸冲过来,插到两个人之间,瞪着周泗,又被以为他不服还想接着干架的两个队友给劝走。

  本来因为嘴笨不会安慰人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用眼神散发着安慰光芒的李谈这时眼神在罗千和楼囚蝉之间来回转了一圈,蹭过来悄咪咪的问楼囚蝉:

  “怎么感觉你们俩有点像…?”特别是那个嘴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泗猛地转向罗千那边看了一眼,又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转回来。

  “哦,我是他姐。”楼囚蝉为两个人解答疑问。

  “那伤……”

  “当然不是他干的啊,要是他敢动我一下,我就敢把他锯成八块丢进粪池里了。”

  默默旁听的复制人和李谈齐齐打了个寒颤:当她弟弟可真难啊。

  周泗平时那张吊儿郎当露着点凶气的脸更加柔和了:她从小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心疼。

  不过周泗很快就把他的表情正了回来,开始说正事。

  “这个文青区……里面也是个小孩子,但是和儿童区不一样,这个小孩张口闭口就是之乎者也、写诗作画,里面的考验是和他对诗,但是有禁忌词,是吴芳最先察觉到的,她就装作好意,在我们对诗一时没对上的时候见缝插针地给了我们一句诗,正好在末尾夹带了那个词。

  不过那个小孩文学境界简直了,我还没把那句诗说完,它就能根据意境意象和对仗猜出后面的词,之前几轮它猜到了都会直接说出来,嘲笑我们水平低。那一轮它没说,就是表情变得很奇怪,小人也突然开始暗戳戳地笑,虽然没笑出来,但他坐在我肩上,我能感觉到,我就觉得不对,赶紧停下让李谈再想了一个词换上。”

  “那小人是真狗啊,都说好了要帮我们的结果什么都不做!”李谈一边吐槽,一边从展板边上的碟子里抓了块饼干扔进嘴里,结果被楼囚蝉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拍了出来。

  “咳咳……咳姐你干嘛啊?”他直接呛到了。

  楼囚蝉笑笑:“饿啊?饿你吃这个。”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往李谈嘴里塞了一条东西,顺带也往周泗嘴里怼了一条。

  复制人眼尖,又没站很近,忙捂住自己的嘴表达了自己的拒绝。他看到了,那是一条长得像水蜈蚣一样的东西。

  “好吃吗?”

  两个人看看复制人,再看看楼囚蝉,犹豫地点了一下头,他们没看到是什么,但是脆脆的和饼干一样,味道倒也不差。

  “好吃啊,好吃就多吃点。”楼囚蝉满意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的水蜈蚣,那是她从亲情区门口顺的。

  亲情区门口就两种食物,一种是人头形的流心糖果,一种就是这个和水蜈蚣一样的饼干。

  因为那个鬼身上足足有三个头,当时叫罗千杀她也是吩咐说要割下她的头,以那个鬼对头的重视,她果断放弃了人头糖果,而是揣了一口袋的水蜈蚣,打算无聊的时候就当薯条啃一啃。

  “其实我还不饿……真的。”李谈视线挪到楼囚蝉脸上,对上了她真挚的眼睛。

  ……

  “……要不我还是吃这个竹简吧……”李谈扭过自己的头让视线远离那个狰狞的水蜈蚣饼干,又伸手向文青区前的碟子里抓去。

  “啪。”他的手被楼囚蝉打了一下。

  “你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飞……什么什么双鲤?”李谈眯起眼看向不过巴掌大的竹简饼干,突然一拍脑袋,“双鲤!那个禁忌就是双鲤!”

  鲤鱼,多代指书信。

  小人坐在肩上给他们解释说,文青区里他的朋友,最重要的一封书信就是被代表书信的两条鲤鱼给分食了,此后一直怨恨一切鲤鱼相关字眼,但它耸耸肩,很遗憾地和他们说它也不知道那封信是什么,不然还可以给他们八卦一下,下一秒就被周泗另一边肩膀上的小孩锤了一顿。

  至于楼囚蝉为什么注意到了?

  这是因为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罗千实在是饿的不行,又不想吃那个丑丑的虫子饼干,就翻来覆去地把文青区前面的竹简看了一遍,看到那个双鲤的时候感觉可能和文青区有点关系,他才想等这些人出来问问是不是能吃。

  看着罗千隐晦的失望的眼神,楼囚蝉幸灾乐祸地向大家摊开手:“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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