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真是好酒量

  云姐看向蔡老头:“这就是你师傅吗,身子骨真好。”

  那推车俨然是胖子的命。

  让胖子把推车放门口,胖子宁愿不进来也是要看着推车的。

  帐篷空间更显逼仄。

  但人多一点,好像也暖和了一点。

  五个人,加一个推车,人只能蹲着,脚只能盘着。

  云姐张罗着把蜂窝煤加进去。

  火又重新烧了起来,云姐冻得青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

  有帐篷在,至少风吹不进来。

  火里滚一遭,大家各有各的洋相,章秋给胖子和云姐做了一点简单的清创。

  眼见他们还要将身上的烂布条回收利用做绷带,

  余溪风看不下去了,从背包里捡了绷带丢给章秋。

  几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白。

  嘶气声此起彼伏。

  余溪风和蔡老头反没受什么伤,就是出地下避难所的时候,身上沾了不少炭灰。

  伤口处理完,云姐用这个简易的炉子烧了点热水,泡了饼子和胖子分着吃了。

  胖子说:“我看地下避难所一时半会恢复不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进去。”

  蔡老头年纪最大,靠火最近。

  余溪风挨着云姐,胖子挤着章秋,章秋的腿只能缩起来。

  冻得不行了,谁就出去围着帐篷跑两圈再进来。

  地下避难所的出口附近,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他们队列整齐划一。

  就地扎起了帐篷,整齐划一。

  地下避难所这次受灾的范围太大。

  火点被扑灭,还存在着复燃的可能性。

  经过一场大火,里面不仅需要通风,许多设施都要重新维修。

  一部分幸存者用卡车转移到就近的建筑物里去了。

  帐篷也会接收一部分幸存者。

  帐篷人规格和章秋的这个差不多大。

  但一个帐篷,至少要收纳二十五位幸存者。

  叠罗汉一样挤在里面。

  胖子过去打听了一圈,重新挤进帐篷:“算了,我们别过去了,还是在这里待着吧。”

  白天气温回升了许多,章秋到外面把帐篷又重新加固了下。

  外面又开始有人绕圈,想要进来借地方。

  官方那边的帐篷,说难听点,猪圈都比它宽松。

  那人不肯走,眼含期盼地望向章秋。

  章秋喊了一声:“余溪风。”

  余溪风把刀抹了抹。

  血渗出去,外面的声音小了,过了一会儿,走掉了。

  章秋忙活完了,回到帐篷里,压低了声音偏过头咳嗽。

  蔡老头从兜里掏出来一瓶止咳糖浆。

  章秋倒出来一瓶盖,吞服了。

  他喝完,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章秋看看余溪风,又看看其他人。

  有些为难道:“甜的,你们也来一口?”

  余溪风扭过头。

  胖子讪讪:“你喝你喝。”

  云姐笑了下。

  中饭是章秋和胖子做。

  这俩人交流了一会儿,讨论了一会儿做饭的火候和药材平提调味料的可能性。

  最终主厨是章秋。

  章秋用余溪风给的羊肉汤,兑水再兑水,煮了一锅挂面,往里面洒了一小把枸杞。

  加了腊肉丁提咸味。

  胖子从推车的箱底摸出来一瓶啤酒:“看这是什么,冰啤!”

  章秋说:“要不还是热一下吧。”

  面吃起来挺不错,软硬适中,口感劲道。

  胖子的冰啤,蔡老头跟他喝了一杯。

  章秋不喝酒:“这个冲药性,我就不喝了。”

  余溪风喝了一杯,苦涩,但喝下去身体会发热,感觉还挺舒服。

  余溪风又倒一杯,第二杯好像没那么难喝了。

  胖子云姐和余溪风三个人分着喝了。

  章秋讨了个杯底,准备留着以后给肉去腥。

  章秋往盆里加了块蜂窝煤:“酒刚喝了是暖和,但这个热是虚热,不能见风,今天估计也回不去避难所,你们仨就别出帐篷了。”

  胖子觉得章秋这人没劲。

  拉着蔡老头勾肩搭背去了。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烟,把蔡老头哄得心花怒放。

  看胖子的眼神比看章秋慈爱多了。

  蔡老头蹲在帐篷拉链那里,稀罕地抽着他的烟,抽了一小截就忙不迭地灭掉。

  把剩下大半截小心翼翼地用手绢包好。

  余溪风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

  好困,想睡觉。

  理智告诉她,不能睡。

  这个温度,一睡下去,能不能睁眼就是另一回事了。

  熬到这个点,大家基本都是一天一夜没合眼。

  胖子回到了云姐旁边,云姐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胖子身上。

  余溪风看着云姐和胖子,若有所思,冷不丁开口:“我有避孕套。”

  蔡老头蹲着正要起身,站了一个趔趄,一把老骨头险些栽到地上。

  章秋一脸错愕。

  胖子害羞又惊喜:“这怎么好意思,怪丢人的,哎呀。”

  云姐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余溪风!”

  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能说的吗。

  余溪风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章秋捡出一块毯子把余溪风裹好,又把帐篷的边角给压实了。

  “眯会儿吧,我过一刻钟叫你。”章秋说。

  余溪风由他摆布,脸颊酡红。

  几人把靠火最近的地方留给了余溪风。

  胖子嘿了一声:“三杯啤的,真是好酒量。”

  云姐和章秋低低的笑。

  蔡老头也没绷住,乐了。

  说是一刻钟,感觉眼睛一睁一闭,就被章秋叫起来了。

  余溪风拧眉看章秋。

  “温度太低了,不能睡太久,”章秋说。

  这人好烦。

  余溪风裹着毯子,滚了一圈,背朝章秋,脸栽到云姐的腿上。

  云姐也正犯着困,迷迷糊糊地摸了摸余溪风的头。

  胖子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嗝,爬了起来:“我去放个水。”

  他出去时带起一阵冷风,把云姐和余溪风给冻醒了。

  余溪风打了个哈欠,接过章秋递来的热茶,小声问云姐:“要不要去上个厕所。”

  云姐说:“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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