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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勇敢追

  “臣不敢,臣只是实话实说,不想耽误她们。”

  韩潇语气平静,但景圣帝却能洞察一切。

  严肃道:“你是东盛五皇子,是御城司指挥使,更是朕重用之人,即便你今日成婚,明日要出征,于她们而言也是无上荣耀,何来耽误之说!”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哪有容旁人拒绝!

  韩潇心里升起一股熟悉的无奈,妥协的将头重重磕在地上,沉闷的声音在大殿内久久回响。

  “是臣言语有失,请圣上恕罪!”

  景圣帝满意点头。

  “既知有失,以后要谨言慎行,更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是,臣遵命。”

  从皇宫出来已是日暮,京城的冬天总是灰蒙蒙的,很难看到明媚的阳光。

  韩潇长身玉立站在宫门口,过了许久才抬腿往前走。

  夏安牵着马等在前面,见人过来,立马迎上前,悄悄瞅着主子的脸色不敢说话。

  “派去边关接人的人还没消息?”韩潇突然问道。

  “暂时还没有。”

  “之前来的信上说是已经到哪里了?”

  “黑水河,只要过了河,进入橼林县就到了我们人接应的范围。”

  黑水河?

  韩潇眼睛微眯,神色瞬间严肃。

  “现在正是寒冬,黑水河的河面都会结冰,船行不了,所以周围百姓都会直接从冰面上过,可……”

  可最危险的地方恰恰就在河面上。

  那群人一直虎视眈眈,肯定会在沿途埋伏,若是他们在河面上做手脚,就危险了!

  “立即回御城司带足人马,随我出京接人!”

  这是叶溪第一次过古代的除夕,从早上开始阖府上下全都挂上喜气洋洋的红灯笼和红绸带,丫鬟小厮婆子身上都带着一点红。

  寅时不到烟霞就将她从暖和的被窝里挖出来,洗脸,抹面,涂粉,上妆,再穿新衣,佩戴新首饰,从头到脚焕然一新,才前去翠福院请安。

  她到时,叶识卿早已坐在右下首喝茶,宋氏则坐在左下首,见她进来,堆满笑意的脸瞬间一冷。

  “老夫人瞧瞧,这丫头现在主意大,不服我管,先前管了些她的事,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今日可是除夕,按规矩都得早早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这都日上三竿她才慢悠悠的来,哪还知礼数。”

  叶老夫人不悦的瞪一眼宋氏。

  “时辰还早,这么严苛干什么,况且,二丫头先前受了伤才养好,怎么就不能多睡会。”

  宋氏因先前卫家宴会的事,心里一直堵着气,不疏不快。

  “这平日里睡久些倒无妨,今日可是除夕,这点规矩都不守,以后怎么得了。”

  叶老夫人冷哼:“幸好,她这是在自家府上,若是日后嫁了人,自有婆家管教,你这个做母亲的应当多疼爱她些,何必处处寻她不痛快。”

  “我……”

  “母亲,我们也才刚到,时间差的不多,就不要再责怪小溪了。”

  一直安静喝茶的叶识卿突然开口,怼得宋氏哑口无言。

  想不明白,平时像眼珠子一样捧着的大女儿,竟也会帮着只会气她的二丫头。

  宋氏深呼吸,觉得胸口的火烧得更旺,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

  叶识卿出言帮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平日里,她都是作壁上观的那一个,今日竟会去堵宋氏的嘴。

  她虽与宋氏关系不和睦,但基本的体面还是得有。

  于是歉疚道:“是,母亲教训的是,一切都是女儿的错,以后一定谨遵母亲教诲。”

  宋氏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不再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

  叶溪这才走到厅中央,依旧记忆里的规矩行大礼叩拜。

  ”孙儿给祖母请安,祝祖母福寿安康,长青如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嗳。”

  叶老夫人喜笑颜开,从秋嬷嬷手里接过红封递给她。

  “今年发生了很多事,好在都平安解决,以后就安心待在家里,多陪陪祖母和父母。”

  “是,孙儿明白。”

  请完安,宋氏因要忙除夕宴席的事,所以就先走。

  叶老夫人起得早,困意上头,要再回房间歇息。

  于是叶识卿和她便很识趣的离开。

  往常请安离开,叶识卿都会遥遥走在前面,压根不想搭理她,今日竟放慢脚步,像是故意在等她。

  冬日的园子树木枯槁,毫无生机,但因着彩缎和红灯笼倒是增添了几分喜庆。

  两人并排走在园子里,披着斗篷,手里握着汤婆子,倒也不冷。

  “长姐,可是有话要说?”

  等了许久,叶识卿都未开口,索性直接问。

  “为何这么问?”

  其实叶识卿和她长得真的很像,鹅蛋脸,柳叶眉,连身形都长得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叶识卿的左眼角下长着一颗泪痣,让她的美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我知你心高气傲,一直瞧不上我这个妹妹,平日都未正眼看过我,但今日却特意放慢脚步,分明是在等我。可咱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好到可以一起回院子的程度,所以,我猜你就是有话要说。”

  叶识卿微微一笑,拢了拢肩头的披风。

  “以前只觉得你心思单纯,不通人情世故,又不爱读书,空有容貌,肚子里却无一点文墨,所以才带累叶家女儿名声。没想到魏国公府这一趟,倒是让你成长不少。”

  这番话,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

  叶溪尴尬一笑。

  “人嘛,总要慢慢成长,经历过这么多,总能学会些道理。”

  这点,叶识卿倒是很识同。

  “其实我是想问,你和楚世子很熟吗?”

  “啊?”

  叶溪震惊,没想到叶识卿竟如此直白。

  “也,也还好吧,只是打过几次交道,长姐为何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之前听说你还出入过大理寺,想着会不会是与楚世子有关系。”

  “哦,你说那事啊。”叶溪恍然。“其实,我是跟着御城司的韩大人进去的,与楚大人见过几次,但没有那么熟。”

  “听闻,他喜饮酒,刚好我院里埋的几瓶雪梅香可以起了,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帮忙送一瓶给楚世子。”

  乖乖,叶识卿这么勇的吗?

  竟然主动出击!

  还是,最近上门求亲的人家太多,她担心宋氏一不小心有看上眼的人家,就再也没机会了?

  勇敢追爱,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见她不答,叶识卿有些慌张。

  “其实就是一瓶酒而已,用你的名义也可以,那几瓶酒已埋入地下三年,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当然没问题,既然是你送的酒,自然得告诉人家。等除夕过后,我再约他,到时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品酒,如何?”

  “真的?!”叶识卿眼睛一亮,突然有了神采。

  “自然。”

  哎呀,果然恋爱还是要看别人谈,她为什么突然间觉得叶识卿和楚明风很配呢!

  一个是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一个是亭亭玉立满腹才华的官家小姐,很配,非常配!

  除夕宴,阖府上下都等着叶孤清下朝回来才开始,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吃饭品酒,赏灯,看烟花,最后守岁,直到子时各院方才熄灯。

  除夕过后便是正月,各府开始走动拜年。

  叶孤清是吏部尚书,又是朝中二品大员,首先登门的就是吏部各官员,紧接着便是六部官员,不管远近亲疏都上门拜见。

  年礼是一箱一箱往里送,宋氏让人都登记在册,回头女眷出府拜年时再一样一样送回去。

  在朝为官,事事都得算清楚,不能多一分,更不能少一分。

  宋氏虽然对她很不讲理,但在这些事情上却分得很清楚。

  看来叶孤清能坐上尚书之位,背后少不了她的支持。

  难怪叶孤清如此纵容,看来她也有可取之处。

  “小姐,老爷吩咐让您与大小姐去前厅一趟。”

  纤云从院外回来,守在门口禀报道。

  “去前厅?”叶溪诧异,放下手里已经起毛卷边的画册。“可有说什么事?”

  纤云摇头:“未曾,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来报的,说是老爷的意思。”

  如今还是正月里,前厅应该还有拜会的人,叶孤清为何突然叫她们去前厅?

  难道是有什么事?

  虽怀揣着疑惑,但也不敢耽搁,换好衣裳便往前厅去。

  即便回叶家这么久,她也很少去前厅,院子要比后院更宽阔气派些,正屋堂厅都要比后院大上许多。

  叶孤清穿着一身家常圆领长衫,外面套着同色夹袄,头戴纱冠,用一根磨得光滑油亮的木簪固定,人虽清瘦,但脊背挺直,不失傲骨。

  叶孤清是寒门出身,在京城寒门学子中,名望颇高。

  东盛不少寒门学子都渴望能拜在他的门下。

  宋氏坐在左下首,而右下首则坐着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精神奕奕的少年郎。

  容貌不算俊朗,偏清秀一点,眉眼温和,周身透着一股书卷气。

  见她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她乖乖回完礼,才望向坐在上方的父亲。

  叶孤清道:“这位是今年秋闱摘得榜眼的周景,现任兵部郎中,也是为父的同乡。”

  榜眼,那才学必然了得。

  兵部郎中,好像是从五品官职。

  只是叫她过来是为何?

  而且,不是说叫了她和叶识卿吗?

  怎么迟迟不见人过来?

  周景又再次起身行礼:“在下周景,见过叶二小姐。”

  “周大人莫要客气,也恭喜大人摘得榜眼。”

  真尴尬,两人又不熟,更何况还有长辈在旁,哪敢说什么话。

  宋氏越瞧周景越觉得顺眼,笑眯眯的与夫君对视一眼。

  “周大人虽家境贫寒,但才华了得,圣上也颇为看中,刚上任便在京中任职,以后定前途坦荡。”

  周景忙道:“夫人妙赞,小生愧不敢当。若没有老师提携,小生也不会这么幸运。”

  老师?

  感情这周景还是叶孤清的学生!

  好嘛,赶紧是个相亲局啊。

  难怪叶识卿久久不出现,压根就没打算叫她。

  叶溪无力的扯了扯唇角。

  “父亲,女儿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想先行告辞。”

  本就是打着两个年轻人见一面的事,也没打算让女儿久留,叶孤清点点头。

  从前厅出来,她才敢用力喘息,盯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忍不住仰天长叹。

  这周景看着是不错,长的周正,又是叶孤清的门生,想必品性应该不差。

  只是叶寒溪才和离多久?

  又着急把人嫁出去?

  寒门,从五品郎中。

  家世不显,自然不会嫌弃叶寒溪二嫁身份,从五品,官职不算高,但也不低,正配得二品尚书的门第。

  看来这门婚事是叶孤清的属意,只是他为何会操心起叶寒溪的婚事?

  韩潇从边关回京,已是二月底,春料寒峭,京城竟又下起了雪。

  将人安全送回御城司,便马不停蹄提审沙羌。

  一直不肯开口的沙羌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老泪纵横,知道自己活不了,便像倒豆子一般,将知道的全部抖出来。

  “你的话,可当真?”

  韩潇坐在牢房的门槛上,眼神冰冷的盯着沙羌怀里的稚子。

  “如果你敢指证,我便冒险带你上殿,若敢有半句虚言,你和你儿子,都活不了!”

  沙羌抱紧孩子,举手起誓。

  “我沙羌虽愧对朝廷,愧对陛下,但还算有良心,方才所言若有半句虚假,让我沙家断子绝孙!”

  倒是敢发誓。

  韩潇挑眉站起身,走进牢房招手示意孩子过来。

  孩子最是单纯,又相处一个多月,是善是恶,自有分辨。

  稚子离开父亲的怀抱,乖乖走到韩潇面前,双眼清澈明亮。

  “哥哥,我父亲会死吗?”

  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肮脏封闭的地牢里,久久回荡。

  沙羌又没忍住崩溃大哭,懊悔万分。

  韩潇没有回答,而是牵起稚子的手往外走。

  “大人!”

  在牢门锁上之际,沙羌喊道。

  “若您能保住我儿子,沙羌愿用一个更大的秘密交换!”

  果然,还有保留。

  韩潇冷冷勾唇,让人将孩子带走,又折回牢房,居高临下的望着满脸络腮胡,看不清容貌的沙羌。

  “你确定,是最后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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