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友，我可赎罪！”
道人拜在白磷面前，竭力恳求道：“我自愿前往荡魂山附近，清理阴魂，以赎因果。”
非是他前后变化太大，而是眼前这读书人不按常理行事啊！
哪个儒生会动不动像个剑修一般出剑啊！
白磷沉吟片刻，问道：“你这具神魂之躯还剩几分实力？”
道人如实答道：“虽然不复半圣之力，但若是疗养一些时日，也能重修回空灵境修为。”
半圣？
白磷此时才知晓，眼前道人竟有半圣修为，怪不得在成仁书天地中，自己不仅伤不得他半分，还只能逃命。
白磷在心中思索着，道：“若你真愿赎罪，我能做主放你一条生路。”
说完，白磷一愣，这话好生耳熟。
“贫道张若坤，今立此誓，愿穷尽一生，斩杀荡魂山逃离阴魂邪祟。若有违此誓，九霄雷劫加身，魂飞魄散，神魂俱灭！”
修炼后期，每逢突破大境界，都需争渡天劫。
天劫也分三六九等，其中九霄雷劫最为可怕，能召来且渡过之人寥寥无几。
道人以此发誓，显然是做好了剿灭阴魂的准备。
白磷对此毫无毫无表示，问道：“这把剑你认得吗？”
除去飞剑窈窕，他身边还有一把雪白长剑。
道人热切的盯着长剑，道：“这把剑叫‘长歌’，名头极大。”
白磷来了兴趣，手指抚摸在剑身之上，道：“它有何特殊？”
“东域有个铸剑阁，以铸宝剑闻名，这把长歌就是其最为出彩的作品之一。”
“铸造这把剑时，动用了大半个铸剑阁珍稀灵材，并辅以世间罕见的万道真金，历经五年才成功炼出这么一把残缺之剑。”
道人眼中浮现遗憾之色。
“残缺？”
白磷将长歌横在身前，仔细打量。这把剑通体无瑕，洁白如玉，如何会是把残缺之剑？
“不错。”
道人继续道：“铸剑阁打造这把剑时，是依照道器标准熔炼，结果最终成品不过是把半步道剑。”
“须知当时可有一位圣境之上的窥道境大能一同炼制，加上灵材珍宝，可谓是极尽奢侈。”
“可以说道剑已是囊中之物，谁知最后得了这么个结果。”
白磷瞪大双眼看着长歌，忍不住道：“这是把半步道剑？”
小姑娘也靠近几分，观察起长歌，半步道剑耶！这还是第一次见。
有道门流传下来的那把剑，也不过是把玄剑而已。
谁知道人摇了摇头，反驳道：“不是，现在这把长歌只是把品质快要跌落至灵器的寻常法剑而已。”
白磷没有意外，在刚听见这把剑的由来时，他也有所震惊，但剑在他手中，自然能感受到长歌的品秩。
“啊？为什么会这样？”小姑娘产生了困惑。
道人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纵然只是半步道剑，但威力也不会差，按理说这等无价之宝也不会有人售卖。”
“可在三年后，这把长歌的品秩开始下跌，且一发不可收拾。”
“三年跌玄器，两年跌法器，直到如今已是快要变成灵器。”
“那位大能无比了解这把剑，在跌至玄器时，便将其放入星辰商会拍卖，并留下传言。”
“非是此剑不行，而是长歌未逢明主，若有朝一日长歌认主，品秩还能再次提升，或许能进阶至完整道剑。”
白磷看向这把剑的眼神也变了，问道：“传言是真是假？”
“道人我也不知。”
白磷随口道：“听着倒像为拍卖出更好的价钱而胡编的故事。”
接着，他又反应过来，怒道：“就这玩意也能换李魏一条命？”
道人小心翼翼道：“白小友，李魏已被杨掌柜废了修为，若是没有天材地宝疗养，此生就是个无法修炼的非人。”
“哦，这倒还行。”
白磷点点头，但随即又皱眉道：“万通商会缺这些灵物？”
道人不说话了，因为万通商会真不缺。
即便这种天材地宝世间罕有，但万通商会最是‘万通’，想要寻来不是难事。
不过好在有十间铺子和灵材灵物，加上一口窈窕飞剑，还算凑合。
白磷不甚在意，朝这把长歌中注入灵力。
长歌剑身上泛起细微的光泽，除此以外，毫无异处。
白磷试着挥动两下，并无特殊之处。
“看来我也不是长歌未逢的明主？”
白磷自嘲一声，道：“不过好歹也算有把能用的剑了。”
百练道：“白兄，这剑能不能给我瞧瞧？”
白磷自然不会拒绝，将剑递了过去。
接着他又看向道人，问道：“你对…万通商会了解多少？”
道人噤若寒蝉，如坠冰窖。
白磷问的肯定不是常人都知道的常识，而是那些鲜为人知的内部秘闻。
真正惊悚的是，这究竟是白磷想知道，还是杨末或者说灵霄商会想了解？
道人低头不敢看白磷，声音发颤道：“我在万通商会立下誓言，不能透露出半分商会隐秘。”
“哦。”
白磷只是哦了一声，随即催动纳魂盒，将其神魂收纳盒中。
不用多想，荡魂山秘境定然会走出无数阴魂，已经过去两日，恐怕此刻已然有不少人受到阴魂袭击。
白磷起初只想着一剑斩了这道人，想到那些无辜受难之人或许会有薪火种子，怒意更盛。
但最终还是留手了，不管其为人如何，留下他远比斩杀他能得到的多。
“吱吱！”
白磷身一直在磨合窈窕的默契，让其一直在身边飞来飞去。
小白看着游荡的窈窕，伸出爪子想要抓住。
“小白，你想和窈窕玩吗？”白磷微微一笑，把小白放在了窈窕上面。
小白小小的一只，正好站在这小巧的飞剑上。
他控制窈窕在房中肆意飞行。
小家伙一开始还有些担忧，爪子牢牢抓着窈窕，不过很快它就找到了感觉，趴在剑身上感受迎面而来的清风。
见小白很高兴，白磷脸上也浮现一抹笑意。
小家伙是这座小诸天界和他羁绊最深的生物，和它在一起时，白磷能缓解独自身处异世的空虚。
“白兄，你这把剑的特性应该就是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