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中午吃饭，褚橙拿筷子的手还是抖的。
和她一样，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似的还有沈念夏同学。
两人有默契地看了眼对方颤抖不止的双手，接着视线在空中交汇，互相给对方递了个苦涩的微笑。
最后是沈念夏先开口，“姐，抄作业不抄全对....是差生存活的基本常识！你这回抄得很好，下回还是我去抄吧。然后你再抄我的，保管不会像这次一样被发现。”
自己做卷子的褚橙听得后槽牙都险些咬碎。
*
上周末作业是张数学卷子，周五一早，课代表于蓓蓓就发下来了。
褚慧出差，褚橙回家只想奋战游戏到天明，所以牺牲午觉时间就把卷子做了。
沈念夏迷迷糊糊睁眼时，发现褚橙人不在座位上，但写满了答案的卷子铺在课桌上。
她想也没想，提笔就复制粘贴，
边抄还边夸褚橙会抄，“嗯，答案够简洁，我喜欢。”
等褚橙去小卖部买完提神饮料回来时，沈念夏早就抄完了，
她甚至贴心地把两张卷子写好名字，然后一起拿去交给了正在攻克卷子最后一个大题的于蓓蓓。
见她正凝神思索，沈念夏不好打扰，
放下正准备走人时，于蓓蓓却叫住了她,
“沈念夏，你最后一个大题是抄的谁的？”
于蓓蓓的直截了当，让沈念夏有一瞬的懵逼。
她讪讪摇头，“我抄的褚橙的，你待会直接问她吧。”
说完就出去上厕所。
在楼梯间撞上回教室的褚橙，“数学卷子我帮你交了，不用谢！”
褚橙笑着点头，回座位坐下没几分钟，于蓓蓓就拿着卷子过来了。
她和褚橙不熟，虽然知道褚橙是和沈念夏一样不可多得的草包。
但情商也没低到直接问褚橙抄得谁的答案，遂旁敲侧击道：
“褚橙，最后这道证明题我不太会，你交上来的卷子步骤有些省略我看不太懂，能....给我讲讲吗？”
于蓓蓓是刘达清的关门弟子，
褚橙因为和刘达清不对付，所以和他的数学课代表也鲜少接触。
但于蓓蓓瞧着态度还行，褚橙点头答应，问她，“题干你熟悉吗？”
等于蓓蓓快速浏览完题目后，褚橙随手抽了张草稿纸就给她推演了一遍。
于蓓蓓全程没听进去。
不是脑子跟不上，而是她没料到褚橙不是同学们口中的花瓶。
学霸的本能告诉她，班主任可能对褚橙有误解。
褚橙看于蓓蓓看她的表情有些怪异，不确定地问，“怎么？”
于蓓蓓却风牛马不相及地反问她，“你怎么知道题干？”
从她拿着卷子过来找褚橙，褚橙就完全没看过题，但讲起解题思路来却像水流般自然。
于蓓蓓自认做不到脱离题目盲解题，所以无比震惊下问句也有些歧义。
“哈？有没有可能题目上的字都是些常见字，我恰好都认得全。”
褚橙听得满脸问号，心底想着这于蓓蓓不是刘扒皮派来搞她的吧，
题干上的字她还能不认识？
这是什么新型弱智嘲讽？！
于蓓蓓察觉到自己话中漏洞，赶紧摇头补了一句，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真厉害，居然能背住题干。”
褚橙和煦笑了笑没说话。
“叮叮——叮叮——”
预备铃悠扬响起，于蓓蓓有些不好意思问褚橙，
“刚刚有点走神没听懂，我能拍张照吗？”
褚橙把草稿纸递过去，示意她可以直接带走。
于蓓蓓伸手接下后礼貌道谢，然后忍不住多看了褚橙几眼，笑着说，
“等第一次小考后，老师们肯定会大跌眼镜。”
褚橙眼尾微扬，勾唇一笑，“好，我争取好好吓吓他们。”
褚橙五官本就生得好，这一笑让于蓓蓓看得有些入迷，还是沈念夏回来后她才回了自己座位。
沈念夏看于蓓蓓表情相当和善，忍不住和褚橙咬耳朵，
“你和她说啥了，她怎么这么开心，和平时看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她平时用什么眼神看你？”
沈念夏语气半死不活，“我成绩这么烂，她平时才不会看我。”
沈念夏这话虽有夸张的成分，但其实也是事实。
学霸骨子里天生的优越感，是她这辈子都触摸不到的东西。
更何况是蔚学成风的长郡。
褚橙见沈念夏神情有几分落寞，心底多少有些酸。
隔了会，褚橙低声问她每月一回的小考数学一般考多少分。
沈念夏深思熟虑一番后说，“这取决于我当天的运气有多好。”
褚橙保险起见追问了句，“运气差的话直接挂零？”
“我又不是真的猪，前几个选择题肯定会做嘛！”
褚橙憋笑，正准备再摸摸沈念夏其他科目的成绩时，刘达清的脸赫然在他们侧上方的玻璃里无限放大。
无需他多言，虽然她俩窃窃私语的声音没影响到其他同学听讲，可课堂开小差是事实。
于是下一秒，褚橙二人就齐刷刷起立听课了。
任课老师见怪不怪，摇摇头没管她们。
*
这餐午饭，沈念夏和褚橙因为手抖吃得索然无味。
回教室路上，沈念夏问褚橙昨晚抄到了几点。
褚橙说大概十一点多吧。
沈念夏顿时笑得高深莫测起来，“那你还是抄少了，我十点就抄完了。”
褚橙也被逗笑了，学沈念夏平时打趣她的语气，勾过她的脖子调侃道：“厉害了，我的姐！”
两人嬉闹着才刚走到操场旁的林荫道上，于蓓蓓就一脸抱歉地拦住了褚橙，看样子显然是有话要说。
（pS：废话说完了，让我们一起在老色批的海洋里肆意遨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