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有邓布利多和伯德的庇佑，你就能胡作非为。”
斯内普站直身体，手中的魔杖瞬间瞄准女巫的心脏，“哦对了，差点忘了你还有来自黑魔王的庇佑。”
“……”
伊莱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来自黑魔王的庇护。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别把我和那个名字提在一起，令人恶心。”
说这话的人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被愤怒裹挟，冲昏了头脑。
他语速极快地说道：“你以为食死徒三番五次对你手下留情是因为什么？卡罗不敢对你下手又是因为什么？你该不会狂妄自大到以为是因为你自己吧。”
伊莱恩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光靠这番对话和学生们的行为还不足以让一个心思深沉的双面间谍失态。
那斯内普这副模样就值得探究了。他离开学校的这一周去做了什么？是受到伏地魔的召唤了吗？她冷静地想。
“可笑。”思绪只是一瞬间，她反问道，“教授以为神秘人不让食死徒杀了哈利是因为什么，总不能是你说的庇佑吧。”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回过神来的斯内普也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他用力闭上眼又睁开。
伊莱恩推开抵在胸前的魔杖轻声说：“我们没有反抗您的意思，至少我没有。”
“卡罗教唆斯莱特林的吉布森对赫奇帕奇的学生施展钻心咒，我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来找您了，可惜您当时不在学校。”
后面的事就不需要多说了，大家都知道。
“所以这件事怪我？”斯内普冷冰冰地说。
“当然没有。”伊莱恩眨眼，“卡罗兄妹是咎由自取，同学是合理扞卫自己的生命权益，这和教授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再次拥有人生，但还请伯德小姐好好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小命，幸运女神可不会接二连三降临。”
“我当然会的。”
她当然会珍惜的生命，即使没有幸运女神。
“现在，离开这里。”
*
这本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如果不是所有师生都在礼堂的话。长桌旁的学生忐忑不安地瞅着前方教职工席位上的教授们。
今天不是任何一个节日或者宴会，但气氛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凝重，特别是和前一周浩浩荡荡的反抗活动相比。
“完蛋，斯内普回来要算账了。”
“我们不会被开除吧？”
“怕什么，法不责众……”
学生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在几位教授和各学院领头的学生之间徘徊。
伊莱恩坐在赫奇帕奇长桌离教职工席最近的那一头，从这个视角看去，刚好能和海格对上视线。
混血巨人冲她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怀疑海格甚至会大声夸赞。
斯内普挥动了一下魔杖，礼堂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真是难以想象——”他说，“短短一周，你们就能给我准备这么大一个惊喜。”
特意咬重的“惊喜”显得十分讽刺。
底下不少学生都垂下头，惴惴不安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唯有格兰芬多的学生得意地扬起头，仿佛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
“集体违反校规、扰乱课堂秩序、整蛊教授……我倒是从来不知道这学校里四个学院都叫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扣一百分！”
格兰芬多怒目而视，红色宝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但下一秒他们就没工夫生气了，因为斯内普的声音再次响起。
“斯莱特林扣五十分，因为吉布森对同学施展钻心咒，外加禁闭一个月。”
学生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连最调皮的学生也感到震惊，斯内普居然给斯莱特林扣分了！五十分！
紧接着，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被扣掉了一百分。
部分人对这个结果接受良好，唯有斯莱特林长桌上，不少人都对吉布森投以异样的目光。
伊莱恩盯着斯内普阴森的面容轻轻呼出一口气，不出意外，接下来就是点名批评了。
果不其然，第一个被叫到的名字就是她自己。
“伊莱恩·伯德，煽动学生反抗教授，组织大规模聚会扰乱学校秩序，违反多项校规，扣二十分，禁闭三个月，并且禁止进入霍格莫德村。”
这个惩罚对她来说不痛不痒，被扣掉的学院分她一个人就能加回来，三个月的禁闭不过是光明正大熬福灵剂。
还有禁止进入霍格莫德村，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学年他们拥有霍格莫德周末。
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小獾们全都对伊莱恩投以担忧的目光，在他们看来，这些是十分重的惩罚。就连斯普劳特教授都隐隐不赞同地看向斯内普。
“金妮·韦斯莱、纳威·隆巴顿、帕玛德·佩蒂尔从旁协助，各扣二十分，禁闭一个月，同样禁止进入霍格莫德村。”
卡罗兄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看着这群不听话的学生受到惩罚让他们心情十分愉悦，但下一秒，他们的笑就僵在脸上。
“禁止在学校内，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对学生使用不可饶恕咒，所有人互相监督。”斯内普威胁的目光扫过他们，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伊莱恩对着卡罗兄妹挑衅一笑，能得到这个结果已经算不错了，毕竟不能指望光凭一些学生就能把两个食死徒教授扳倒。
就算他们真的把卡罗兄妹赶出了霍格沃茨又怎么样呢，伏地魔只会遣派新的食死徒入驻，万一新来的是贝拉那种疯子，才是真的完蛋了。
斯内普将伊莱恩挑衅的模样映入眼底，他皱成川字的眉头再次狠狠夹紧。
注意到前方阴沉的目光，伊莱恩连忙换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从今天起，禁止三人以上的学生集会和任何非正式学生社团。”
说完，不顾礼堂里响起的嗡嗡议论，斯内普率先离开礼堂，卡罗兄妹紧跟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