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你别再缠着我了，我说了，校长不会同意的。”
“主任，学生只是想一睹你的英姿，仅此而已。”
“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先回去，以后慢慢睹。”
“主任，少看一眼，都是学生的损失，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我……”
刘芒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看着跟狗皮膏药一样的陈言，着实有些无奈，“行吧行吧，我可以带你去见校长，但有一点，见到校长以后别乱说话。”
陈言咧嘴一笑，“多谢主任，不过有一说一，你确实很帅。”
刘芒连连摆手，“得了吧。”
跟在后面的陈言，笑容加重了几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几分钟后，校长办公室门口。
刘芒不放心的再次嘱咐了几句，这才抬手敲门。
“进。”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刘芒推开门，带着陈言走了进去。
办公室以白色为主调。
一张办公桌，两张黑色的软皮沙发，办公桌后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排实木书架，摆放着各种书籍，窗户设计的很大，光线很好，明亮整洁。
办公桌前，庄莫寒放下茶杯，笑呵呵地盯着刘芒身后的陈言，眼中蕴含着岁月留下的沧桑。
刘芒为陈言介绍道：“这是我们江大的校长，庄莫寒，庄校长。”
陈言上前一步，“庄校长好，我是陈言，大一计算机系的……”
不等陈言的自我介绍进行完，庄莫寒便挥手打断，“不用介绍，我看过你的资料，陈言，陈洛水老师的弟弟，江北今年的省状元，高考分数721。”
陈言见庄莫寒对自己的资料如数家珍，也不是很意外，再怎么说，他也是江北今年的省状元，在新生中绝对算得上拔尖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再次上前一步，来到了办公桌前，一把握住庄莫寒的左手。
“校长，我打小就听过您的事迹，您可是我的儿时偶像啊。”
语气真诚。
眼神真挚。
笑容热情。
庄莫寒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意外，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陈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陈言回头看了一眼刘芒，笑容依旧。
刘芒无奈，出声解释道：“校长，之前我去凉山邀请陈言的时候，他提出过一个条件，想要之前学生会活动教室的使用权，当时我还给您打电话请示过，您应该还记得吧？”
“有点印象。”
庄莫寒微微点头，“刘主任，我既然答应过，不用再请示，直接把那间教室的钥匙交给陈言就行了。”
刘芒看了一眼陈言，继续解释道：“校长，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经过长达两分钟的解释，庄莫寒终于明白了陈言的来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学校北边的那栋独栋小楼，不能给你用。”
“我和刘主任商量过，近些年，江大的毕业生们在商界混的都不出色，所以学校准备将北边开发成一个小型的创业基地，给在校学生和毕业五年之内的优秀毕业生们使用。”
陈言神色平静，“校长，这并不冲突啊，我也有创业的想法。”
“哦？”
庄莫寒面色诧异，“才大一，你就想着创业了？”
陈言出声解释：“俗话说笨鸟先飞，校长，学生比较笨，既然要创业，可不得早点动手嘛，毕竟创业最大的成本就是时间。”
庄莫寒笑了，“你一个江北省新科状元，说自己笨？年轻人谦虚点固然好，但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骄傲不可取。”
“校长，您这是答应了？”
陈言主打的就是蹬鼻子上脸，顺杆往上爬。
庄莫寒面露无语，“陈言，你从我哪句话里听出我答应你了？”
陈言：“每一句。”
“……”
庄莫寒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长吁一气，“暂时答应不了。”
“暂时？”
陈言敏锐地抓住了校长话中的重点，“那也就是说，过段时间就可以了？”
庄莫寒失笑不已，“陈言，那栋小楼的位置不错，实话告诉你，不止你一个人看上这栋小楼。”
“开学才一天时间，我就已经收到了七八份创业申请，申请的地方全部都是这栋小楼，这些学生有的是大三，有的是大四，都是你的学长学姐，这种情况下，我凭什么把使用权给你？”
陈言胸膛一挺，理直气壮道：“校长，这些学长学姐的行为等同于空手套白狼，净想美事。”
“一份创业申请，就想拿下小楼的使用权？这不是白日做梦嘛，和这些学长学姐相比，我就不一样了，校长，我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的。”
庄莫寒好奇，“什么诚意？”
陈言右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办公桌上，“校长，这个就是我的诚意。”
站在一旁的刘芒在看到钥匙的第一眼，面部疯狂抽搐，表情精彩。
庄莫寒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这把钥匙，“陈言，这是什么？”
“钥匙。”
“什么钥匙？”
“一间教室的钥匙。”
等陈言说完，刘芒连忙出声，“校长，这把钥匙是学生会之前活动地点的钥匙。”
庄莫寒无比错愕地盯着陈言。
用学校的教室，换学校的小楼？
这叫诚意？
他怎么觉得…这小子才是空手套白狼？
陈言也不尴尬，就这么和庄莫寒对视着。
过了好一会儿，庄莫寒才出声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些调侃，“别的不说，单说你这耍滑头的性格，确实适合做点生意。”
“这样吧，等你军训结束以后，你正常提交创业资料，如果通过了学校审批，北边那栋独栋小楼可以给你使用。”
“多谢校长。 ”
陈言感激涕零地再次握住庄莫寒的左手，“校长，您真不愧是我儿时的偶像。”
刘芒暗暗咂舌。
这个陈言…忒能拍马屁了！
走出校长办公室以后，刘芒盯着陈言看个不停。
陈言笑，“主任，你看校长这不是答应了嘛，所以说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只要用心去争取，总有成功的机会。”
“用心去争取？”
刘芒嘴角艰难地扯动了几下，“陈言，你不是用心去争取的。”
陈言不解，“不是吗？我觉得自己挺用心的啊。”
刘芒摇头，“确实不是，你用的是…脸，不要脸。”
扔下这话，转身离开。
“唉？”
等刘芒走远后，陈言嘴一撇，“谁不要脸了？我用的明明就是心，满腔诚心，堂堂一个教导主任，怎么还污蔑人呢？”
“诽谤，赤裸裸的诽谤！”
当刘芒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陈言对着空气控诉，“他诽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