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大卫坐到小摊的凳子上，对小摊的老板说道：“老板，来两瓶无气真水。”
大卫眼巴巴的看着老板烤着的肉串，“不吃点什么吗？”
凌鹿衔面无表情。
说实话，他真是不想吃这里的东西。
今天他喝的那杯合成咖啡，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味道和特么屎一样！虽然还是给喝完了。
能咋办嘛，自己钱都花了。喝了对不起自己，不喝对不起钱。
虽然自己不缺钱，但是也不能浪费不是？
自此凌鹿衔发誓，再也不吃垃圾食品了。
尤其是仙人掌汁。
我去，这玩意儿还会发光。
铀点意思！
虽说高档的合成食品不亚于天然食品，但是看看这小摊的环境，特么有哪一点能和高档沾边？！
不过看了看眼巴巴的大卫，舍命陪君子吧。
“老板，再拿两份招牌菜。”
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真是难为凌鹿衔了。
“好嘞，两份烤鸡肉串。”
见来了生意，老板兴高采烈的去烤串了。
大卫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没味儿啊。”
凌鹿衔瞪了他一眼，“就一瓶水，能有啥味儿？小孩子不能喝酒。”
“啧～”大卫砸吧砸吧嘴，想要说些什么。
“也不能喝饮料。”
这话惹的大卫翻了个白眼。
得，这下自己没话说了。
“那让老板接杯水就是了，还花这钱干嘛？”大卫小声嘟囔着。
大卫也是心疼钱，虽然不是他的钱。
这瓶破水也真是个价儿啊。
一瓶十欧元，贩卖机里的小零嘴都能买上几包的了。
听到大卫的抱怨，凌鹿衔想起件事。
于是装作紧张的样子，左顾右盼环视了下周围。
这动作一看就知道有大秘密啊。
小摊老板一边烤着串儿，一边伸长耳朵准备偷听。
而凌鹿衔也用恰到好处的声音说道：“告诉你个秘密，你小子不要瞎传。”
这一下引发了大卫的兴趣。
大卫连忙点点头，“放心，绝不外传。”
凌鹿衔假装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
“嗯嗯。”
“荒坂公司从2061年起，就开始往圣多明戈地下水排有毒废料。所以圣多明戈地区的疾病率如此之高。”
不愧是小日子，传统艺能了属于是。
想到这里，凌鹿衔胸中的怒火腾然升起。
自己前世可是住在海边的呀！
“什么！！”大卫震惊地喊道，引得其他客人纷纷侧目。
凌鹿衔赶紧示意他小点声，“你这么大声，所有人都知道了。”
大卫压低了声音，但仍然难掩愤怒，“这些该死的资本家，为了赚钱什么都干得出来！难道市政府就没有人管吗？”
凌鹿衔冷笑一声，“谈何容易，荒坂势力庞大，这种事情肯定捂得严严实实。再说了，夜之城市长还是荒坂推上去的，你指望他能抓荒坂的人？”
大卫咬了咬牙，“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吗？那些无辜的人们怎么办？”
凌鹿衔默默地喝了口水，“别说是市民了，就算是荒坂职工喝的也是这水。”
这时，老板端着烤串过来了，“两位客人，你们的烤串好了。”
串烤好了，而这劲爆的消息也被老板听了个遍。
种子已经种下，也不知会开出怎样的花。
凌鹿衔拿起一串尝了尝，果然还是不好吃。
一股子橡胶味，不愧是被搞笑裔担当竹村五郎吐槽过的。
连忙将自己的盘子推给大卫。
他看了看大卫，笑着说，“别想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吧。”
“你怎么不吃？”
“我不喜欢吃，你吃吧。”凌鹿衔拍了拍大卫的肩膀，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唔，这可是肉，怎会有人不喜欢吃了？
此刻凌鹿衔的身影，在大卫心里就如父亲般高大。
是了，他定是为了我才说不喜欢吃的。
这这。。。这是只有父亲才会说这种话呀！
这让从未被父亲关怀过的大卫，第一次感觉到父亲的温暖，没来由的哭了出来。
“为何如此婆妈了？”凌鹿衔皱了皱眉。
“没事，许是沙子迷了眼睛。”
小孩子情绪开得快，去的也快。
没多久情绪稳定了下来。
“这消息保真吗？”大卫默默说了一句。
“嗯。”凌鹿衔点点头。“保真，这事是圣多明戈大名鼎鼎的中间人，“老船长”调查出来的。
圣多明戈的人只知道水被污染了，却不知具体情况。老船长为了调查出真相，手下折了不少人。”
大卫有些迷茫了，老妈为了供自己上学省吃俭用，最后却得知荒坂是荼毒自己家乡的罪魁祸首。
大卫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上荒坂学院，自己家一定会过的更好。
至少老妈不会那么累。
每次见到老妈的黑眼圈，心里都有些揪的疼。
吃完饭，凌鹿衔和大卫离开了小吃摊。在路上，大卫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嘿，想什么呢？”凌鹿衔问道。
“那个，你和我老妈到底什么关系？”
说出这句话，大卫担心的攥紧了拳头。
凌鹿衔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我和你妈妈……算是朋友吧。”
“朋友吗？”
大卫停下了脚步，拳头攥的死死的。
“怎么了？”看到大卫没有跟上，凌鹿衔回头问了句。
“我看到你给我老妈钱了。”
大卫低下了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内心有一个大胆且难以启齿的想法。
“哈哈哈～”凌鹿衔气笑了，一拳砸在大卫头顶。
“你可知你不仅是侮辱我，还在侮辱你老妈！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暗物质俱乐部那些高级货色，也不过三千欧一次，我给你老妈的可是五万！
尽管我不喜欢物化别人，你老妈就算是拆开了卖也不值这么多钱。”
听到这番近似侮辱的言论，大卫怒视着凌鹿衔。
“我欣赏你的眼神，但是。。。”说着凌鹿衔反手一巴掌扇在大卫的脸上。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侮辱我智慧的东西。”
凌鹿衔揉了揉手腕，说道:“我和你老妈做的正经的地下生意。”
“地下生意还有正经的吗？”大卫捂着右脸问道。
“哼。”凌鹿衔没好气的说道：“你和那个义体医生的小秘密，不也没告诉你妈吗？
就靠医疗中心那点薪水，养得起你这个吞金兽吗？”
“我。。。”大卫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心吧，虽然我们做的事不合法，违背道德的事却不会做的。”
“最好如此。”大卫硬着头皮说了句。
“你晚点回家吧，省得尴尬。”凌鹿衔做贼心虚，不敢和大卫对视。
大卫也将脸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那，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就联系我。”
凌鹿衔话说完扭头便走，身影竟显得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