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夜爬墙头

  从她进了家门,折腾出多少事,扰得她们生活不得安宁。

  李桂花嗫嚅说:“她也不容易,独自生活,想不开也是常事……”

  那就是不肯了。

  “娘!难道要等真出了事才后悔吗?何家欠咱们的,她倒好,死乞白赖地在家要吃要喝不说,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癞蛤蟆不咬人,趴在那儿我都嫌恶心!”

  苏安激动说,单手叉腰,涨红了脸。

  李桂花连忙扶着她坐下安慰,朝何王氏的住处努努嘴。

  “咱们与她有旧怨,我自是知道同咱们一条心,你今晚说的药粉一事,我当然信你,可要抓现行,逮着把柄后直接把她爪子剁下来。”

  “养虎为患的道理我懂,养在身边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放她出去胡咧咧强。”

  苏安冷静下来,她娘说得不无道理,只怪她今晚太冲动,打草惊蛇了。

  “娘,你叫人多盯着她点,她绝对还有下一次。”

  苏安叮嘱,此事只能放在一边,又跟李桂花说了两句便出了门。

  她没回房间休息,横竖已经睡不着了。

  但她想到了付淮,念头一旦升起,就如野草般生长,息息不止。

  她要见到付淮,就现在。

  苏安想都没想来到付淮院子,大门紧锁,她有条不紊来到另处墙根,踩上大石头开始爬墙。

  她骑在墙头,阵阵闷哼惨叫从脚下传来。

  她垂眸望去,一个血人躺在地上,不断有鞭子甩在他身上。

  “背叛主子,供出你幕后主使,少吃点苦头。”

  “别把人打死了,可以留着做药种,主子训练出来的人,或许能多撑几轮试药。”

  苏安听到谢清风的声音,抬眸望去,果然是他,那他们口中的主子……

  果不其然,付淮被簇拥在中间,眼底布满淡漠寒意。

  跟平时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

  苏安下意识抿紧唇,可,付准从未这么对待过自己呀?

  自己肯定没事的!

  虽然这样想,但苏安还是心绪紊乱。

  正打算原路返回,突然脚腕一紧,整个人被扯下墙头,失重感使得她惊声尖叫。

  下一刻,喉咙被利爪锁住,三指扣在她的大动脉上,宛如刀割,她吓得不敢吞咽。

  周礼和谢清风同时动身,目光阴沉盯着血人。

  付淮眼风扫过,制止他们的动作,面不改色,捏着轮椅的骨节却泛滥白。

  血人见状冷笑,另只手挑起苏安的头发在指尖打了个转,凑到鼻尖闻了闻,挑衅抬头跟付淮大吼:“付淮狗贼,赶紧放我走,不然她小命难保!”

  “大哥,我就是路过的,你放了我吧!”苏安欲哭无泪,今晚过得太刺激了。

  下次出门算算黄历。

  付淮眼眸微动,终于转过头,冷漠说:“挑个有价值的人质,谢清风都比她强,你要杀就杀,她不够换你的命。”

  仿佛苏安的生死不足以引得他过分注意。

  周礼诧异抬眸,甚至谢清风都露出几分吃惊。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出:王爷完了,要没媳妇了!

  血人震怒,手下用力,掐出几个深坑,绝望地怒吼:“不可能!你跟她同进同出,日夜相伴,一点感情都没有?”

  话落,苏安突兀笑出声,眼角挂着凄凄的悲凉。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一文不值,那我的付出算什么呢,也许你说的对,还不如死了呢。”

  她伤心欲绝,仰头露出脖颈,凑近利爪,催促他:“快点杀了我,没有感情的陪伴就像一盘散沙,不用风吹,就散了!”

  付淮的唇抿得紧紧,心却慌了起来,仿佛有只大手抓着,闷闷地疼。

  血人慌了,仓皇避开:“我不想死啊!你死了有什么用!我才不会给你陪葬!”

  苏安垂下眼眸,全无表现出的激动,只剩冷静。

  赌对了,她对血人唯一的用处便是威胁付淮,如果这点不起作用,最怕的只能是他。

  她越发卖力大喊,双手抱着脑袋大喊:“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被人利用完抛弃吗?付淮,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呢,是不是我死了才能在你心里占据点位置,好,那我现在就去死!”

  苏安猛地推开血人的钳制,冲向院中坚硬的假山。

  “你回来!”血人气愤大吼,唯一的挡箭牌要没了!

  这下血人彻底暴露在付淮眼前。

  “苏安,闭眼。”付淮话语中充满戾气却无比坚定,无端端令人心安,她本能闭上眼睛。

  凌厉的破空声在耳边炸开,随后空气中弥漫浓浓的血腥味。

  她不敢睁眼,直到耳边传来轮椅碾压青石板的声音。

  付淮单手把她牵起来,隔着衣服能够感受到掌心的温热,不如以往的干燥。

  苏安知道是付淮,起身后平复呼吸做好心理准备睁开眼,好奇回头看。

  血人的喉咙处插着两枚飞镖,精准切断喉管,鲜血浸染。

  “别看,会做噩梦。”付淮轻柔捂住她的眼睛,半推半就带向正厅,谢清风和周礼紧随其后。

  众人站定。苏安连忙推开付淮,冷漠地盯着他保持距离。

  “刚才说的话,我永远忘不了!付淮,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绝情——”

  付淮心中一空,难以言表的酸涩麻痹全身,思绪短暂中断。

  他捏着轮椅的手泛白,艰涩开口解释:“那些话都是假的,只有我表现得冷漠,他才不会伤害你。”

  “这事错在我,没保护好你,你尽可以提要求。”

  苏安扭过头,假装擦眼角的泪水,但脸却憋得通红,肩膀一抖一抖的。

  难得看到财神爷有如此慌乱的一面,有趣有趣!

  见苏安沉默,付淮摩挲指腹,余光观察她的反应,又示意看戏的周礼和谢清风。

  别光看,帮忙!

  周礼抵唇咳嗽,谢清风抬头望天,不敢光明正大看付淮笑话。

  “小老板的话很难懂吗?光棍汉做久了果然不好。”

  “可不是,女人的话大多要反着听,尤其在床第……呜呜呜!”

  周礼被谢清风捂嘴,不然等着被灭口。

  苏安演不下去,主动贴过来扯他衣袖,乐不思蜀地笑着。

  “好了,没生你气,逗你的。”

  “真的?”

  难得见他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苏安重重点头,语气愈发温柔,“真的,我的大英雄,我感谢你,崇拜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怪你呢!”

  付淮松口气,失控的心落回原位。

  “下次别再说那种话了,我会当真。”

  “啧,主子英明神武一辈子,在小老板面前,连村头的傻蛋都不如。”

  周礼小声嘀咕,傻蛋还能看懂姑娘脸色呢。

  谢清风点头:“至少人家跟别的姑娘说过话,比主子有经验。”

  付淮眼风扫过去,二人识趣闭嘴。

  谢清风退步美美隐身,周礼后背冒汗,脑袋快速飞转。

  “哎呀,忙了一夜,饿了,有吃的吗?”周礼尴尬转移话题,害怕这顿是谢清风的断头饭。

  “有啊,从家里带了吃的,你们想吃什么?”

  “吃锅子吧,方便,煮煮就好,今晚月色不错,就在院子里吃。”

  周礼三言两语定了下来,接过苏安带来的食材,让下人去准备。

  饭桌备好,苏安特意坐在付淮旁边,察觉他脸色好了些。

  吃火锅哪能没有酒,苏安要来杯果酒小酌,时不时吃两口。

  周礼向她敬酒,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小老板,头回看见杀人还能面不改色,佩服。”

  苏安挑眉,戏谑啧了声:“谁说我不怕,没表现出来而已,何况杀人的是你们,你们不怕吗?”

  她暗有深意问,喝的有点上头的周礼得意摇头。

  “咱们怕什么,王……”

  这次轮到谢清风堵住周礼的嘴,目露同情,闭嘴吧,大漏勺,王爷恨不得把你放进火锅里。

  “他喝醉了,想说王家豆腐好吃。”

  谢清风生硬把话接过去,狠狠刮了周礼一眼。

  主子辛辛苦苦藏的身份,你小子别说漏嘴了。

  苏安垂眸看向红汤翻滚的锅底,各类食材都有,唯独没有豆腐。

  她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哦了声,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的小动作,权当信了他们的说法。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明天把豆腐买来,我来做个麻婆豆腐怎么样?付淮,你喜欢吃豆腐吗?”

  苏安似有所指,把话题抛给付淮,狡黠地眨眨眼。

  想装傻充愣,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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