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求婚吗？”余可看着厉寒舟。

  厉寒舟震惊。“这还不明显吗？我腿要没事儿我就给你跪下了。”

  “……”余可无奈，总能被他气笑。“那你不说点什么吗？”

  厉寒舟想了想。“余可，我想和你组建家庭，给你和我自己一个家，我想对你好，拿我的命对你好，我……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厉寒舟不像是顾岩，会说那么多情话。

  当年，顾岩的求婚浪漫且让人感动。

  他为了给余可求婚，一个人跑了好远好远，就怕堵车耽误了时间。

  他定了很多的鲜花，提前布置好了场地，让朋友把余可骗过去。

  他说了很多感人肺腑的话，他说他会一辈子对余可好，会永远爱余可。

  可顾岩给她的一辈子太短，给她的永远也太短暂了。

  看着厉寒舟，余可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果不是想以身犯险引出卢卡斯，她大概不会同意和厉寒舟在一起。

  她对厉寒舟，有感情，但很矛盾。

  她感觉自己受过爱情的苦，就会把自己保护起来，不想再去接触任何新的感情。

  可当陈鹏的刀子划破她的咽喉，当厉寒舟失踪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人要珍惜身边每一个值得珍惜的人和事物，哪怕只有一瞬间。

  因为我们永远不清楚，明天和意外会哪一个险到来。

  她不想留遗憾，也不想给厉寒舟留遗憾。

  厉寒舟是个孤儿，他太苦了，也太过勇敢，他是英雄，他值得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余可想要成全他，也想成全自己。

  “一直保护我，直到生命的尽头……”这个誓言有点特别。

  余可抬手，冲着厉寒舟。“那你帮我戴上戒指吧。”

  厉寒舟愣了一下，有些激动，喉结滚动，手指颤抖。

  他的手指还没有恢复好，关节的地方还是肿胀的，他颤抖着手指拿不稳。

  余可主动把手指凑了过去，戒指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等以后……我们再买你喜欢的款式。”厉寒舟小声说着，怕余可不喜欢这么素的。

  “我喜欢。”余可晃了晃，再次开口。“平时工作都得摘下来的，等我买条链子挂在脖子上。”

  厉寒舟低头，笑了笑。“我现在……也不能出去戴，如果执行任务，被对方知道我有爱人和家室，会有危险。”

  余可伸手拿起厉寒舟的戒指，给他也戴上，因为他的手指肿，戴不上……余可无奈，找了个链条给厉寒舟挂脖子上了。“那等你出任务的时候，挂在我脖子上好了。”

  厉寒舟看着余可，伸手用力把人抱在怀里，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余可身上。“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愿意嫁给我，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想知道……”

  他其实不敢问，不敢猜，更不敢想。

  他知道余可会因为各种原因，感恩，或者可怜他，都有可能，唯独没有可能是因为爱他。

  “但我会努力做给你看，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厉寒舟像是在保证。

  “嗯。”余可应了一声。

  “余可……”厉寒舟抱着余可的手越发收紧。“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你想好了吗……”

  他给她反悔的时间。“今天上午，再让你想一上午……”

  下午去了民政局，就绝对不能反悔了。

  余可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直到中午吃饭，厉寒舟都很忐忑。

  忐忑余可会反悔，害怕余可会突然想明白不想嫁给他了。

  他其实也很害怕……

  害怕余可对顾岩还有感情。

  又害怕余可对他只有感激。

  “走吧？”到了下午一点半，余可换好衣服，穿着白衬衫，给厉寒舟也选了一个合适的衣服，推他出门。

  厉寒舟抬头看了余可好几次，小声问。“你真的想明白了？”

  余可点头。

  他们一起去了民政局，民政局离住的地方很近，他们是步行过去的。

  “厉寒舟，领证后，我们就可以合户了。”余可看着自己的户口本，前几天新领出来的户口本，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而厉寒舟的户口本，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们两个孤独的灵魂，像是终于找到了慰藉，可以互相拥抱，互相取暖。

  “余可，我会一直都在……”厉寒舟握紧余可的手。

  “但是因为我职业的原因，我暂时不敢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厉寒舟有些愧疚，他想着给余可最好的一切。

  恨不得把月球摘下来给她。

  他想给余可一个盛大的婚礼，最好是所有人都能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余可是他厉寒舟的，以后都躲的远远的。

  这是他老婆。

  可卢卡斯还没抓到，他的任务还没结束……

  他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这是卧底行动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