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
“不甚明了？”
“莫凡小友，你这——”
“……”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对于莫凡的回答，众生灵都明显透着不满。
若非念及莫凡有所贡献，他们绝对会说出些难听的话，来指责他。
对此，莫凡也没办法。
毕竟，他真的不清楚，为何会这样，为何自己稀里糊涂就模拟出了完整的圣塔。就算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且，一旦解释，不可避免的要提到他识海空间内的朦胧区域，混蒙空间。本能的，他觉得，混蒙空间相关，不能随便暴.露。
“莫凡小友，听闻你这一年都在感悟圣塔，不知收获如何？可否凝聚出你的‘炼鬼之塔’，让本道一观？”紫一开口了。
对于紫一，莫凡自然不陌生。听过对方讲道，可以说是受了对方之恩惠。
“见过紫一前辈！”莫凡先是微微行了一礼，以示尊敬，而后便道念一动，直接将识海空间内，那座由虚化实的一层圣塔，给显现了出来。
“这是‘炼鬼之塔’？”立时，便有生灵面露愕然之色，疑惑出声。
“圣塔可是有九层，你这一层，几个意思？”
“莫凡小友，你确定这是你的‘炼鬼之塔’？”
“记得一年之前，你所凝聚的‘炼鬼之塔’也是九层，现在怎么还退步了？”
“……”
紫一尚未表达意见，便有诸多生灵，你一言我一语的发出了疑惑，以及质疑。
不过，也有一些生灵，和紫一一样，看着莫凡的‘炼鬼之塔’，不但没有发出质疑之声，反而脸色变得凝重、惊讶，最后更是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他们这样的反应，引起了那些质疑之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紫一道友他们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难道——”
“这一层的‘炼鬼之塔’，暗藏着某种玄机不成？”
念及此，原本不管是疑惑的，还是质疑的，都纷纷闭上了嘴巴，开始认真仔细的观察起来。
渐渐的，有些生灵，看出了一些玄妙。而有些生灵，则始终看不出有什么稀奇之处。
这就是差距！
纵然，个个都是精英，也是有差距的。
在眼力差的生灵眼中，莫凡的‘炼鬼之塔’是残缺的、普通的。
而在眼力强的生灵眼中，则是缺而不残，返璞归真，简直完美！
“莫凡小友，你是如何做到的？”紫一再次开口询问。
“这——无法解释！”莫凡摇了摇头，随即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此前三个月，小道一直在识海空间勾勒模拟圣塔，然后在某一刻，稀里糊涂的陷入了一种特殊状态，直到方才，清醒过来。”
毕竟，受了紫一恩惠，面对他，莫凡真不好完全不解释。只能这样真实而又模糊的稍稍解释一下。
闻言，紫一微微皱眉，陷入沉吟之中。
而其他众生灵，有的沉默不语，暗自沉吟，有的则议论纷纷。
“勾勒？模拟？”
“真的假的？”
“要知道，我等并不能看到圣塔全貌，如何能模拟之？”
“且，就算能，圣塔所蕴藏的各种高深玄奥，也不是我等能模拟的啊！”
“不行，本道刚刚试了下，完全不行。”
“的确不行！”
“这——莫凡小友，不会是诓我等的吧？”
“……”
很多生灵，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对此，莫凡没有再解释。
因为，就算他解释，也解释不清。即便暴.露混蒙空间的存在，也一样无法说清。
……
最终，众生灵散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莫凡，则独自一人，走出了圣塔，与‘身外化.身’汇合，然后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他这是要独自去‘炼鬼’？”有不少关注着他的生灵，都颇感诧异。
不过，他们并没有阻止。
一来，刚刚莫凡的解释，让他们心中颇有不满。
二来，莫凡拥有完美伪装成‘鬼灵’的能力，安全方面，其实并不用他们担心。
……
离开了圣塔，便是昏暗沉沉的天地。
且——
“呼呼呼呼~”
“桀桀桀桀~”
“呜呜呜呜~”
“嘎嘎嘎嘎~”
“哇哇哇哇~”
“……”
鬼风呼啸，鬼叫连连，鬼哭幽幽……
无尽鬼力，仿佛闻到鱼腥的馋猫，蜂拥而来，企图渗透到莫凡体.内，将他鬼化。
同时，还有一尊尊鬼灵、鬼怪，不断涌现，向他袭杀而来。
为了吸引更多的鬼怪和鬼灵，他并没有急着变化成‘鬼灵’，只催动着手中的‘炼鬼之塔’，不断吞吸着无穷无尽的鬼力，以及鬼怪、鬼灵。
“爽！”
这一次，虽然是一个人面对诸多的鬼怪、鬼灵，但他却更觉畅快。
因为，他的这尊一层‘炼鬼之塔’，实在是太强悍了。
所有的，不管是鬼力，还是鬼怪，又或者鬼灵，也不管它们有多少，有多强，只要一靠近他，就都统统被‘炼鬼之塔’强势吞吸。
且快速炼化，转化为一滴滴无比精纯的元力。
一部分自身吸收，缓缓成长，一部分则积蓄下来，留着贡献给圣塔。
……
一路前进，足足强势吞吸了三个时辰，‘炼鬼之塔’才微微有些发黑。
见此，莫凡立即道念一动，灵窍之力加身，瞬间变成一尊‘鬼灵’。
顿时，四周无尽的鬼怪、鬼灵，以及无有意识的鬼力，都成了无头苍蝇。
……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炼鬼之塔’消化完毕，恢复成洁白状态，无有一丝黑色残留。
当即，莫凡撤去伪装，恢复成.人族本尊状态。
顿时，无尽鬼力呼啸而来，鬼怪、鬼灵也从四面八方迅速汇聚而来。
“吞吸！”
“炼化！”
面对莫凡的‘炼鬼之塔’，鬼力、鬼怪、鬼灵都成扑火的飞蛾，来不及施展任何手段，就都被吞吸，并被炼化了。
……
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一年，两年，三年……
自第二次出来后，莫凡就没回去过。
因为，可以随时变成‘鬼灵’的他，根本不需要回圣塔休整。
直到十年之期将近，他才向圣塔位置返回。
而当他再一次看到圣塔时——
“怎么会？”
“不好——”
他的脸色，立即变了。
只见，原本始终都散发着淡淡光芒，且浑身洁白的圣塔，如今却毫无光泽，且漆黑了一半。
“不是说能坚持十年吗？”
“为何？”
“为何现在就——”
不及多想，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飞向（有限制无法挪移）圣塔。
然而，圣塔四周，已经被无尽的鬼怪、鬼灵包裹。
“桀桀~幽冥鬼爪——”
“嘎嘎~撕魂裂魄咬——”
“呜呜~夺命哀嚎——”
“……”
它们疯狂的攻击着圣塔，毫无光泽的圣塔。
要知道，以往，它们若是敢靠近，就会立即被圣塔之芒给蒸发，化为元力，成为圣塔的养料。
而现在——
稍稍犹豫了下，莫凡放弃了直冲的想法，道念一动，瞬间变成‘鬼灵’。
不多时，他便顺利的穿过一层层包围圈，来到与圣塔最近的一圈。
而圣塔内的情况，这时，也完全落入了他视线之中。
惨烈！
真的很惨烈！
一眼望去，圣塔内，已然昏暗一片。
寥寥数百生灵，正与不断涌入进去的鬼怪、鬼灵厮杀着，疯狂的厮杀着。
其中，有莫凡熟悉的紫一界主，有赤发界主焚海星，有……但，更多记忆中的面容，都不见了。
紫一、焚海星他们一个个，都没了往日的从容，没了往日的风采。
都好像是疯了般，疯狂的想要甩脱掉那些或趴、或缠、或绕在自己身上的鬼怪、鬼灵。
明明是界主级的生灵，可现在所展现的，却与那普通凡人打架一般，毫无章法，一举一动都透着吃力的味道，透着无奈的味道，更透着绝境下的疯狂味道。
至于他们的‘炼鬼之塔’，都没有看到。
“定然是都不堪重负，不得不弃用了……”以莫凡的智慧，又岂能猜不到，为何不见‘炼鬼之塔’。
尽管圣塔之内，是极度危险之地，犹如凡人之虎穴。
但——
莫凡却是一点犹豫也没有，一个突进，冲入了其中。
同时，手中浮现出自己的‘炼鬼之塔’。
相比九年前，此时他的‘炼鬼之塔’，已不再是一层，而是成长到了两层。
别看只是成长了一层，其威能却几乎增强了百倍。
只见，它一出，圣塔之内，所充斥的无尽鬼怪、鬼灵，便全部身不由己的，被它给吞了进去。
且，外面源源不断涌入的鬼怪、鬼灵，还有鬼力，也都被强行扭转着，堕入他的‘炼鬼之塔’内。
“莫凡？”
突然的异变，立时让莫凡成为了全场焦点。
“莫凡，你，你还有脸回来？”其中一位界主，见是莫凡，立即便一脸愤怒的质问起来，那表情，就好像是见到了生死仇敌般。
“浑蛋，你这个浑蛋！”
“私自盗取圣塔源力，害得诸多道友陨落，害得我等落得如此田地，你简直罪该万死！”
“你——”
“……”
面对一声声充满怒意，甚至是杀意的质问，以及责骂，莫凡有些懵。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不禁心头大震。
“因为我盗取了圣塔源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