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看着妙手吴，对于这位老师，他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从妙手吴确定他所谓的东陵平阳陆家子弟身份后，这老头对他很是不错，至少没有将他如同前边那四位师兄一样亲手给宰了。
然而，妙手吴的话语之中无疑是看重那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陆家老祖。
就算他真的是东陵平阳陆家子弟，但也正如妙手吴说的那样，他也不能光顾着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好处，而忽略危险。
陆家老祖的敌人是筑基中期，万一倒霉，别人弄不死陆家老祖还弄不死他，什么祸不及家人的蠢话，陆明自是不会相信。
原本陆明还打算利用如今东陵平阳陆家子弟的身份，现在他也已经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陆家子弟，一个家族里的修真者，哪怕是修为再低，传到陆家人耳中，他也是自寻死路。
妙手吴也并没有说让陆明如何，一切都得等云阳城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
随着天地越来越冷，年关也就越来越近。
陆明的九根困龙钉也扎了八根。
这些天里，陆明除了去江笑天书房还书借书与江秋月混个脸熟外，其余时间便是跟着妙手吴如何识别炼制凡真五行丹的药物。
炼丹之前的准备，并不是药材备齐就扔丹炉里马上就能开炼。
除了准备药材，开炉炼丹还得看黄道吉日。
见陆明有些不解的神色，妙手吴说道：“炼丹不是烧炭，也不是熬药煮汤。”
“凡真丹术亦或者其他的炼丹之术，不管是在炼丹与开炉都有着讲究。”
“年月的不同时辰的不同，就代表着阴阳的强弱不同。”
“而且季节的不同，炼制的丹药也会有别，这些都马虎不得。”
这些天下来，妙手吴并没直接给陆明上古凡真丹术所谓秘籍，而是言传身教。
因为上古凡真丹术，都是口口相传，哪怕因此会断了传承，也绝不会以什么秘籍之类的形式出现。
也如同炼气真言一般，上古凡真丹术也并非是长篇大论，只有百来字。
而且根据凡真丹药的不同，还有着其他诸多讲究，就比如说这开炉炼丹的黄道吉日与时辰。
让陆明感到可惜的是，凡真丹术不是炼制修真丹药的炼丹之术，但好在这些时日在妙手吴的指点下，陆明也算是知道了一些炼丹的常识。
“其中的门门道道，都要靠着你以后自己去摸索体会，纵使炼丹的天纵奇才也是如此，更何况你不是。”
妙手吴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对陆明说道。
陆明有些无奈，从来说是一回事，而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尝试用小丹炉炼过几次丹，信心满满放入的药物，结果无一例外都成了草木灰。
接着妙手吴叹了口气说道：“炼制凡真五行丹你只有一次观摩的机会，也的确是有些为难你。”
“但只要你记住炼制的方法，这就是你的价值所在，能不能进一步得到你们陆家老祖的另眼相待，那也只能靠你自己。”
闻言，陆明有些羞愧，作为老师，妙手吴已经尽力，而作为学生，他这个学生却是没有尽力。
倒不是陆明真的愚笨，从几次炼丹的失败之中陆明也得到了教训与经验。
陆明知道如果他用上灵力，再加以凡真丹术炼丹，只要不是修真丹药，他虽不敢说十拿九稳，但至少有六成的把握。
就算没有那位同样是修真者的倒霉师兄作为榜样，陆明也不会在妙手吴面前想要表现什么或者证明什么，更不会暴露他修真者的身份。
放着从云阳观借来地火丹炉的小院，戒备森严，江笑天亲自让马跃这位长老守护，闲杂人等不许进去。
对于马跃这位三叔公，陆明虽然没有去过马跃的家中做客，但陆明帮着妙手吴去饭堂拿酒肉之时，也会顺路给马跃问安。
其实马跃的一家老小早在围城之时就已经离开云阳城。
如今困在城中，甚至是那些在内城依旧花天酒地，依旧自觉高人一等之人，不过弃子而已。
因为真正有关系有背景的，早就已经离开，又岂会困在云阳城里作威作福？
这天傍晚风雪交加，陆明与妙手吴来到这处小院。
小院之中那个云阳观的地火丹炉已经覆着一层厚厚积雪。
在小院的四个角落放着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里死气沉沉。
陆明更是隐隐能听到瓶瓶罐罐里传出痛苦凄厉的哀嚎声。
这便是聚气瓶，里边装的是死气也是怨气。
妙手吴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神色有些复杂，但随即便露出认真之色从怀里拿出一颗拇指大小散发着碧绿荧光的珠子。
这颗碧绿珠子正是那颗人蛇阵魂的妖丹。
妙手吴方一拿出这颗珠子，四个角落里的瓶瓶罐罐那些痛苦凄厉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噤若寒蝉。
而后妙手吴直接将手中的妖丹递给陆明说道：“这是控魂珠，等会丹炉之火点燃，其凶险不亚于百鬼夜行。”
“这个时候你的阳气太重，反而会是这些死气怨气侵蚀攻击的目标。”
“老师~~~。”
陆明有些担忧看着妙手吴，并没有急着去接所谓的控魂珠。
妙手吴笑道：“我是控地火丹炉之人，这些死气怨气自是不会近我之身，不管是人是鬼，也都是欺软怕硬。”
听到妙手吴如此说，陆明这才双手恭敬接过妙手吴递来的妖丹。
妖丹一入手，里边澎湃的灵气，让陆明怦然心动。
若是有这枚妖丹，只要他将里边的灵气吸收殆尽，不说炼气二层，就是炼气三层所需的灵气都足够。
但陆明还是忍住想要将妖丹占为己有的念头。
若是他那般做了，他此刻的目光短浅与之前被处理掉的那位修真师兄又有何区别。
“虽然上古的凡真五行丹不是修真丹药，但想要炼制上古凡真五行丹则是必须能调动灵气。”
“我等凡人没有修真的修为，不能感应天地灵气，因而也无法调动灵气，因此只能借助外物。”
“只有借助这枚控魂珠里的浓郁灵气，才能炼制凡真五行丹。”
“只是这控魂珠的炼制除了机缘，也太过歹毒。”
就在妙手吴给陆明讲解如何炼丹的时候，拿着妖丹的陆明，则是突然再次感受到那天他在观战楼里被邪恶毒蛇给盯上的感觉。
陆明暗道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