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玩笑

  “不会的。我说过,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站起来的。”

  容素蹲下来,直视着古云,希望可以让他相信自己,也想要他振作起来。

  古云的目光在容素的坚定与温柔中游离,仿佛穿越了无垠的暗夜迷雾,竭力捕捉那一抹微弱却坚韧的光芒。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几经挣扎,终于缓缓开启,吐露出的话语低沉而略带沙哑,带着无尽的苦涩与复杂难辨的情绪:“我……这命运,竟是如此戏谑于我。阿素,我好迷茫……”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后面,古云说他有些累,并没有和她去小凉亭品茶。

  她也不想逼迫他,便也随他。

  独自一人去了小凉亭,看着石桌上摆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清茶。

  她走过去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望向凉亭边的小湖泊,清风徐来,拂过湖面,来了一丝丝凉意。

  看似平静,其实她的心里面踊跃了许多烦恼。

  那些琐碎的烦恼,纷纷扬扬,在她心湖上空肆意舞动,让她的思绪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与秩序。

  她轻启朱唇,细品一口,本欲借那抹淡雅茶香,抚平内心的褶皱,不料,茶入喉间,却似带上了几分莫名的苦涩,与心头的愁绪不谋而合,愈发显得沉重。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的肩头,在光影交错间,她的眼神,迷离中凝聚,试图在纷扰中抓住那一丝稍纵即逝的清明。

  微风吹来,发丝轻拂过脸颊,留下一抹淡淡的凉意,内心的波澜依旧难以平息。

  她轻叹一口气,闭上眼,试图稍微安静下来。

  “小素。”

  容素猛然睁开眼,一抹幽深的黑影悄然伫立于凉亭边缘,光恰好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勾勒出他那冷峻而不失温润的轮廓。

  那声“小素”如沐春风,悄然间,便融化了她心底沉积已久的寒意。

  他缓缓步入凉亭,轻坐在容素对面,眼神中蕴含着关切,甚至能看穿她所有未言说的心事。

  只见他悠然抬手,指尖温柔地掠过石桌上静默的茶盏。

  “世间烦恼,恰似这盏中之茶,初啜之下,或许满口苦涩,难以言喻。若你愿意细细咀嚼,慢慢回味,总能得到那一抹甘甜。”

  言罢,他浅笑望向她,笑容温暖而深邃,不经意间,竟驱散了容素心头的层层阴霾。

  他不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一起吹着这春末凉风。

  “石头怎样了?”

  沈裴清来找她,应该是有事的,容素这样认为,便看着他问。

  他目光冷清中带着柔和:“石头多亏你,如今在慢慢好转。”

  知道没有大碍,容素也能放心一些,毕竟石头也算她并肩作战多次的战友,他出事,作为朋友的她,自然也有点担忧。

  忽而想起了什么,她看着沈裴清,表情认真:“石头给你带回来了百苦参,那你就拿给我吧,我现在就给你配药。”

  只要完成这个,救反派的任务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沈裴清的眼神悄然黯淡,嘴角勾起一抹淡若轻烟的苦笑,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深深锁定了容素,那双眼眸深邃似海,藏着千言万语。

  阳光透过凉亭精巧的木质缝隙,洒落一地斑驳光影,恰好映照在他紧抿的唇上,更添了几分倔强与期待。

  他缓缓起身,绕过石桌,站在容素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轻轻笼罩。

  沈裴清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阿素,你……就这般不好奇我要对你说的话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却悄然裹挟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凉意,让容素不由自主地抬头,迎上了他复杂又深邃的目光。

  她心猛地一紧,仿佛是被什么轻轻拨动,自己似乎真的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沈裴清的眼中不仅有失望,还有更多她读不懂的情绪,在光影交错间更显深邃。

  那晚的话?

  这时她才回想起来,当时沈裴清有说过等他从皇宫出来,就会和她说一些话。

  只不过这些日子来,太多事让她烦恼,哪里又能记住那么多事情呢。

  容素轻蹙黛眉,她抬头直视沈裴清,那双幽深的眼眸里此刻闪烁着几分不解与淡淡的不满。

  “你有话说不就好了,何必故弄玄虚,惹人猜测?”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嗔怪,手指轻轻在石桌上跳跃,发出细微却富有韵律的声响,与周遭的宁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阳光透过凉亭的缝隙,洒在她微蹙的眉宇间,为她温婉的面容添了一丝娇嗔的不满。

  沈裴清见状,心湖不禁泛起温柔的涟漪,他动作轻柔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紧锁的眉头,却又在即将轻触的瞬间,手指微妙地凝滞,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微妙的静好。

  看到突然伸出来又停在半空的修长手指,容素目光对视上那双幽邃又温柔的眼睛。

  她心头仿佛被什么轻轻触碰了下,有点微微发热。

  她急于掩饰心绪的纷扰,眼眸轻转,不由自主地落向了湖面,语气中混杂着一丝不易言说的尴尬与淡淡的无奈,最终化为一缕妥协的轻叹:“说吧,你究竟要和我说什么话?”

  沈裴清见状,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那笑容里藏着对她细腻情感的宠溺。

  他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上,坐得离她更近了些,两人的距离近得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他凝视着她,眼眸中流转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温柔:

  “阿素,我想说……其实那晚我本想告诉你,无论前路是荆棘密布,还是风雨交加,我都希望能与你并肩同行。我想成为你的依靠,让你的烦恼与困扰,都能在我的庇护下烟消云散。”

  他的话语轻柔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春日暖风,温柔地拂过容素的心房,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细腻而温柔的涟漪。

  与古云当时对她表白时的心情不同,此刻,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胸口发烫,滚动。

  这种感觉已经多次出现在她和沈裴清待在一起的时候,为何会这样,难道她真的病了不成?

  她对沈裴清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的,他们只是合作者而已。

  正有点无措,不知该怎么回应沈裴清,他的目光又如此真诚灼热,搞得她的心莫名有点烦躁。

  “阿素…”

  古云的声音忽而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将她从无解的燥意中抽离出来,同时看了过去。

  他就坐在轮椅上,在树荫下,遥遥看了过来。

  光线透过疏密不一的树叶投影下来,斑驳的光影洒在他清俊的脸庞上,但笼罩了一层阴影,无法看得清他此刻的表情。

  见古云来了,容素站起来,有点尴尬:“古云,你来了?要不要品茶?”

  古云没有立刻回答,那暗沉的目光划过她身旁的沈裴清,再看向她,语气平静却有点低落:

  “不了。我不想打扰你们。”

  这话落下,容素越来越觉得尴尬,还要开口解释说点什么,可古云已经让阿水推着他走了。

  待那人的身影逐渐淡出视野,容素缓缓落座,双眉轻蹙,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沈裴清,其中交织着复杂与淡淡的责备。

  “你不可能不知道古云和我的事,此刻你提及这些,还说想帮我承担烦恼,你不给我制造烦恼就不错了。”

  沈裴清眼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即,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几分戏谑,几分自嘲,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轻轻化解着空气中那份微妙的尴尬与沉重。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见状,容素怒了:“如果你想要玩弄我的感情,那么你还真是找错人了!还有,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在那双素来平淡无痕的眼眸深处,此刻却跃动着前所未见的熊熊怒火,誓要将周遭一切轻浮与戏谑的阴霾,尽数焚为灰烬。

  沈裴清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嘴角那抹惯常的玩味笑意,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尴尬的石雕。

  望着她拂袖而去和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涌动着千头万绪,他张了张嘴,但喉咙间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只余下干涩与无力。

  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心头的火气没有因为时间而平息,反而越来越浓郁,甚至有要将她整个燃烧殆尽的趋势。

  气得她攥紧拳头,狠狠打了好几拳在墙壁上面,冷硬的墙壁反馈而来的回击,痛意在拳头上停留,也无法宣泄她此刻的愤怒。

  “沈裴清!真是个混蛋!”

  咬牙切齿地冷声唾骂了一句,闭上眼,深呼吸,缓了缓怒气,最后转身去了药房,投入到研制毒药之中去,打算以此来摈弃现在这种烦躁感。

  沈裴清去了晋安王的府邸。

  晋安王看到沈裴清的时候,面上带着一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布防图大功告成,难道你找我还有什么细节需要商议?”

  说到一半,瞧见沈裴清脸上的情绪有点微妙,晋安王话锋便一转。

  “你小子一副受了情伤一样。不会是被拒绝了吧?”

  晋安王调侃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在沈裴清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内心的波动尽收眼底。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沈裴清坐下,自己则悠闲地吩咐侍从去端酒来。

  只见他已经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了沈裴清面前,一杯自己拿起来轻抿一口,那动作里透着几分看戏的意味。

  “裴清小子,我还真得很难想象你的狼狈样子,没想到今天就瞧见了。怎么,智勇双全的北洲大皇子,竟然也在女子身上吃了瘪?”

  晋安王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不乏几分真诚的关心。

  他放下酒杯,目光直视沈裴清,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沈裴清闻言,嘴角微微抽动,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只能苦笑一声,缓缓坐下。

  他抬头望向窗外,清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地上,却未能触及他那深藏的孤寂与哀愁。

  沈裴清轻叹一口气,仿佛想要将满腔的忧虑与愁绪吐出来,但那份深藏于心的苦涩,却缠绕心间,难以释怀。

  “看来真是被拒绝了啊。裴清小子,你这么优秀,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三洲一城,名门闺秀大把,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

  晋安王是真的察觉到沈裴清此刻的忧伤,也收起了打趣他的想法,尽量安慰对方。

  沈裴清这时却淡声开口:“是我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没有办法承认。古云和她的事已是定局,我插足的话,只会让她难做。”

  话毕,他一杯接着一杯酒喝了起来,仿佛那般刺喉的烈酒在他那里变成了淡而无味的白水一样。

  这下子,晋安王听着倒是明白了沈裴清的愁苦,毕竟关于容素和古云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感情之事最是折磨人心,晋安王也没多说,就陪着沈裴清畅快地喝了好几壶烈酒。

  也算是安慰这个在今日在感情路上受了委屈的人。

  第二日。

  一大早,阳光暖和地从东边升起,光线明媚照射着大地万物。

  仿佛昨日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滑稽的梦。

  容素在给石头配药的时候,沈裴清照常来找她,一点也没觉得尴尬,本来一夜过去,她已经没怎么在意,气也消得差不多。

  可现在这个男人比她更不在意,就这一点来说,无形中又勾起她的怒火。

  沈裴清正伸手过去要接过药包,一只白皙的小手狠狠夺过了药包。

  “五两银子。”

  闻言,沈裴清微微一愣,正诧异看着容素:“要银子的?”

  觉得他在搞笑,容素皮笑肉不笑地扬起嘴角:“你说呢?耳朵也没聋啊,怎么一大早听不懂人话了?”

  听出容素的语气十分不好,沈裴清有点紧张,她应该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吧,还是自己没有思考清楚,唐突了她。

  自认错误,沈裴清态度良好,也没多说什么,掏出了银子,放在桌子上。

  看到了银子,容素斜视了一眼沈裴清,冷哼一声,丢了药包给他,拿起银子转身,没再搭理他。

  她这样的举动已经很明显在表达生气的情绪,避免再让她不开心,沈裴清默默拿好药包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了,容素突然又后悔了,她压低声音自我幽怨起来。

  “什么啊,我干嘛这样,也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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