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实在是这个消息冲击力太大。
就像原本的小康家庭，你父母突然说你家是世界首富，谁受的了，谁敢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又不得不信。
长虹贯日，岁月如梭，转瞬即逝。
不知不觉间，那只是坐镇一方世界的神秘种族，成为诸天最为恐怖的庞然大物。
一尊尊此方大千位面天地记载的古老生灵，自沉睡中复苏，正式显露天地。
位面天地之中，凡有不愿臣服者，皆被屠尽。
短短不到千年时间，古史更改，一个属于卫天族的时代降临。
然而，这场杀戮依旧未曾停止，卫天族率领古老生灵，入侵其他位面天地，开启一场毫无理由的屠杀。
一时间，人心惶惶，众生动荡。
无人知卫天族此行为目的是什么，为何要开启这场毫无理由的屠杀。
穆临早已成长，成为一名谪仙青年。
他再次来到顾青渊所在的院中，轻叹一声，不解开口。
“先生，我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追寻万世太平的种族，如今却沦为诸天的刽子手，屠杀无辜生灵。”
“卫天族又覆灭了一座大千位面，无尽宇宙星辰，无穷无尽生灵，皆随之陨落。”
“我曾追随大军出发，看见一尊神帝强者抬手湮灭天道，覆灭亿万生灵的种族，在他们眼中，生命似乎毫无意义。”
“如今整整有上万位面天地覆灭于卫天族之手，生灵涂炭，宇宙枯灭，众生流离失所，大道天道崩塌，这就是卫天族吗？”
顾青渊闻言，神色不变，依旧淡然平静。
他自然知道卫天族想做什么，他也好奇，谋划万古岁月的卫天族，又能走到哪一步，是否能给予他一丝惊喜。
他目光看向唉声叹气的穆临，轻笑道。
“你又输了，小家伙。”
穆临一愣，他不再天真，越是如此，越是不解顾青渊想要做什么。
犹豫片刻，穆临取出风车，递给顾青渊。
顾青渊一言不发，仅仅是眼中涟漪微动，无形之力笼罩穆临。
直接打破能量守恒定律，凭空演化天地之力，融入穆临的身躯。
一瞬间，他踏入超脱。
穆临沉默，看向顾青渊的目光越发忌惮。
这种手段，闻所未闻。
很多强者都能做到赐予修为，但皆是汲取天地本就存在的力量，强行提升他人修为。
顾青渊不同，他根本未曾动用天地之力。
仿佛……从无至有一般，凭空演化。
长吐一口浊气，穆临未曾因为修为的提升而感到兴奋，反而是一种处于迷雾之中的迷茫，恐惧，不安。
他目光看向顾青渊，犹豫片刻，开口询问。
“你到底是谁？”
“我？一个活的很久的普通人罢了。”
穆临沉默，顾青渊不说，他根本无法询问。
“继续？”
“赌什么？”
顾青渊沉吟片刻，轻笑道。
“赌……杀戮的目的。”
穆临沉默，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引以为傲的和平种族，本质到底是什么。
这天地之间的杀戮，又是为了什么。
卫天族想要的，又是什么。
卫天族已经强大到几乎没有敌人，除非那些被放逐的时代，那些隐藏于未知中的古老恐怖出现，否则无人能阻拦卫天族的脚步。
“目的……呵呵，不是很明显吗？称霸诸天，成为天地间真正的霸主。”
穆临自嘲一笑，轻叹道。
族中很多族人一开始也无法接受卫天族的这种改变。
但当他们感受到杀戮，感受到众生的敬仰，感受到无上荣光时，他们早已忘却初心，享受杀戮，享受至高时刻。
“好，那我便赌卫天族从始至终，皆未曾改变。”
穆临愣住，不可置信看向顾青渊。
这明摆着的事实，什么叫未曾改变，他越发疑惑。
“赌注……卫天族。”
顾青渊的轻语落下那一刻，穆临感受到莫名的寒意与不安。
他瞳孔地震，急忙摇头拒绝。
“我拒绝。”
“拒绝，为认输，你可以考虑考虑。”
穆临浑身一颤，感到越发不安。
顾青渊的神秘，淡然，让他感到一尊真正的大恐怖，在掌控一切。
冥冥之中，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绝，迎接卫天族的，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仿佛这天下一切，皆掌控于眼前这儒雅青年之手。
穆临不解，为了族中会感应不到顾青渊的可怕，任由他存在于此，不闻不问。
仿佛整个卫天族中，根本没有顾青渊这号存在一般。
但穆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
“如果你输了呢？”
“无论输赢，你都会得到一份机缘。”
第一次从顾青渊口中听见机缘二字，穆临愣住，脱口而出。
“难道这修为，不算机缘？”
“算不得什么，一些小玩意罢了。”
穆临轻叹一声，他越发迷茫，这场棋局的对弈者，究竟是谁在掌控。
……
此刻，原始混沌中。
无数先天生灵都感知到卫天族的所作所为。
一些先天生灵复苏，向至高混沌天道发出询问。
“为何不阻止卫天族？他们血祭诸天，逆乱阴阳，破坏秩序，只为了供养不该活下来的生灵，这种行为，早已触碰禁忌。”
“哼，这卫天族甚至覆灭我等道场，无视天地规则，胆大妄为，百无禁忌，当诛。”
“区区卫天族，最强者不过后灵至尊罢了，怎敢触碰天地禁忌。”
于无尽黑暗中，一股更加不可言喻的黑暗，笼罩混沌。
那复苏的一缕气息，令这一尊尊先天生灵纷纷色变，不敢多言。
以道构筑而成的声响，回荡混沌。
“不想死，别管卫天族之事，他已归来，缘起缘灭，皆由他掌控。”
“而且哪怕没有他存在，卫天族的始祖，亦非尔等可招惹，哪怕是吾……唉！！！”
众先天震惊，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混沌天道的无奈轻叹。
“他的出现，创造变数，而那卫天族始祖，便是变数，类似古原之上的他，只要未曾波及此地，尔等最好躲藏起来，否则将遭受无妄之灾。”
混沌天道未曾道明真相，因为他也不敢，他也在恐惧，他也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