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顾小五的深度意识检测不到吗？”
厉青眉头大皱，以往从未有过无法进入深度意识的先例，正常来说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智力发展又没有足够保护意识能力的时候。
难道说这个顾小五的意识强度已经让他拥有了一定的保护能力？
回想到之前陈院长和张大爷对顾小五种种特殊照顾，还有在地下酒窖里黄粱酒的那次。
厉青越来越觉得这个顾小五被两位前辈看中一定有自己独到的地方。想到这里，厉青沉思一会接着对耳机那头的人说道：
“王教授，你们将顾小五的那台机器的功率开大试试。”
耳机那头好一段时间都没人回应，随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厉青，你确定要怎么做？他要是真承受不住我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变成白痴。”
厉青这时候也有些犹豫，正如王教授所说的，如果顾小五的意识承受不住刺激，那么他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痴呆，厉青也没有把握陷入了犹豫之中。
“加大功率吧老王，出了问题老陈担着。”
就在电话两头的人都犹豫不决的时候，张大爷的声音出现在耳机中。
厉青一阵无语，话是您说的，责任是陈院长背的，还好陈院长不在这里不然两个老家伙又要斗嘴斗上一阵子。
“好，那我将机器开到成年人的程度试一下。”
另一头的王教授果断地开始操作。
机器内部的顾小五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皮革椅子上，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机器正在被人调整功率。
此时他正想方设法和脑子里的小灰蛇建立一个良好的主仆关系。
“小灰啊，你说你吃了这么久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用啊？”
“咔嚓咔嚓。”
“小灰，我们好歹是一体的，你现在是住在我身体里你知不知道。”
“咔嚓咔嚓。”
“你除了吃到底还会干什么！”
顾小五实在有些没耐心了，这小东西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必须要告诉这个小东西现在到底谁才是主人。
“滋啦滋啦。”
一阵更大声的电流声从顾小五头顶的罩子里发出，顾小五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
莫不是刚才机器坏了，现在才开始真正的实验？
顾小五想到这里赶忙正襟危坐，调整好状态，他也想看看这实验到底是怎么去激活基因刺激觉醒的。
电流声响过一阵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就这？没了？
顾小五越等越觉得不对，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啊？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麻痒的感觉，现在连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了。
外界实验室的总控室中，一众研究人员全部围在一台显示器前面。
显示器的屏幕上只有一根比地平线还平的绿线一动不动。
站在最前面的王教授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用手使劲揉了揉又将眼镜戴上，那根绿线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边上的仪器指针也是毫无变化。
“老张，有点不对劲。”王教授深吸一口气对着耳机说道。
下一秒，一个白发大爷就出现在了王教授身边，正是张大爷。
“咋回事？”
“完全没有一点反应。”王教授的嘴角抽了抽，看着身边的张大爷脸上不禁泛出一抹苦笑。
“老张，你们从哪找来的这个小怪物？”
张大爷此时的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懒散而是渐渐认真严肃起来。
“老王，把功率调到学徒试试。”张大爷脸色略微凝重。
“老账你疯了吧？”王教授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共事多年的老友。
张大爷此时一脸严肃地说道：
“如果在第一阶段还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那我们后续的实验对他而言全部都将会是未知的，与其今后再冒险还不如现在就赌一把这小家伙的极限在哪。”
王教授听完之后紧皱的眉头却没有一点放松，他的内心依然不赞成张大爷的想法。
“老王，找办吧。大不了出了事情咱哥仨一起扛了。”
陈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两人身边。
听到这番话的王教授脸色更黑了几分，什么叫咱仨一起扛，明明只有你们两个老东西要求增加功率的。
罢了，王教授最终还是心中暗叹一声选择了妥协。
“加大功率！”
另一边的顾小五一脸惬意地坐在皮革大椅上，脑子里的小灰蛇还在不停地发出咀嚼声。
顾小五此时也不想再试图和它产生什么交流了，这玩意压根就不理会除了吃以外的任何事情。
就在一人一虫各自岁月静好的时候，久违的电流声打破了和谐安逸的氛围。
和前两次不同，这次的电流声伴随着整个机器内部的空气温度也在迅速拔高，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顾小五就感觉从凉爽的深秋到了炎热的盛夏。
这群人在搞什么？这也是实验的一环吗？顾小五心中腹诽。
另一头的实验室中，三个老家伙围在一起看着显示器上的绿色光线在最开始象征性地抖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老王啊，你们这机器真该好好保养了，这绝对是重大事故啊。”
张大爷此时拍了拍身边王教授的左肩。
“老王啊，实在不行我们等你们试验部的人把机器检修一遍之后再来一次也行。”
陈院长也在一边拍了拍王教授的右肩，两人一唱一和倒是像极了说相声的现场。
“我***的，我今天还就不信了！给我加大功率，到序列级！”
王教授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冲着身后的一群白大褂吼道。
身边的陈院长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有一些复杂，张大爷更多的一些担心，而陈院长更多的是一些凝重。
王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镜框，声音有些颤抖：
“我王得发从事因能研究四十多年了，今天我哦就不信一个第一阶段实验的小鬼能让我一点办法没有？”
顾小五那边，温度逐渐降了下去，但电流的声音却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这玩意漏电了？不会是故意想电死我吧？
还没等顾小五内心戏结束，突然之间，一张无形的巨大电磁网从笼罩顾小五头部的机器中发射而出，一种带着极为微妙频率的电流一瞬间在顾小五全身流走。
“滋啦滋啦。”
顾小五被电的头发根根竖起，一阵阵灰烟从顾小五蒙着双眼的衣带缝隙中飘出。顾小五全身的细胞、血液还有神经都被刺激得疯狂扭曲重组。
短短几秒钟时间，顾小五就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烫，那种燥热是由内而外发出的，就像是自己的身体是水壶，而在体内正有着一壶烧开的沸水。
全身的燥热又以双眼处最为明显，顾小五之前虽然看不见东西，但他的眼球还是正常的。但是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双眼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太阳一样的火球疯狂的灼烧着他的眼眶。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灼烧喊出声的时候，脑子的之前还在咀嚼的小灰蛇发出一声“嘶嘶”的低吟声，像是在不满自己的进食被打扰到了。
就在小灰蛇发出声音过后，顾小五全身的灼烧感竟然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但他的双眼处还依然保留着一份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