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云为衫环视了一圈四周，不解地问历青。
历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苦涩，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应该是使徒的领域能力。”
云为衫听后心情如坠冰窖，之前冷静的面容此时竟也出现了一抹慌乱。
“萨丁帝国的十二使徒确实全都拥有领域，但这无面人明显就是仿制的人造使徒，怎么也会拥有领域？”
历青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根据之前战斗分析来看无面人的强度明显没有达到正常使徒的高度，而且他的身体明显是被人改造过的。
等一下，一道灵光从历青脑中闪过，他突然怔怔地盯着云为衫，表情有些犹豫起来。
“有什么就说。”
云为衫见历青这个表情，瞬间就明白对方可能想到了什么。
历青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
“秦院长很早之前和我说过在十二年前，使徒曾经最后一次集体现身在霓虹国，华国也派出了队伍去围剿，那次带队的好像正是云龙总督。”
历青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如果世界上最了解使徒并且能够制造出仿制品的一定是和使徒真正接触过的人。
云为衫的思绪一阵混乱，历青的话让她想到了上午刚刚见面的父亲。
没人猜得到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正在思索的时候，周围的枯树开始有了动静，一棵棵树干开始缓缓扭动起来，干枯的树皮上开始不断挤压变形。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每一棵树干的表面竟然都浮现出一张张狰狞的人脸。
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痛苦，有的悲伤，有的像在嘶吼，有的像是惊恐。
一瞬间，所有的树干人脸都朝向了顾瑜四人，无言的诡异让这片漆黑的树林更加恐怖。
“历青，噩梦使徒的能力是什么？”
云为衫一手紧握玉簪，另一只手紧紧将自己的女儿抱住，她知道现在必须要先从这里离开，等到出去之后才能再思考到底是谁在针对她们。
“不知道，使徒的能力机密等级太高了。”
历青的心中烦躁不已，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产生。
“来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瑜看向了正前方人脸枯树后面的黑暗中。
“你能看见这周围的黑暗里面有什么？”
云为衫的目光移到了顾瑜的身上，从一开始这个给她熟悉感的男孩就不断带给她震撼。
不管是一开始面对无面人挥出的那一剑还是现在身处这么诡异恐怖的地方顾瑜的沉着冷静，都让云为衫感觉到了他的与众不同。
顾瑜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但是能够感觉到后面有一个东西在盯着我们。”
“感觉？怎么感觉？”
云为衫微微一愣，没有理解顾瑜的意思。
“用心。”
顾瑜不想再多解释什么，其实他也完全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刚才是小灰在脑海中提醒他要小心。
顾瑜手中的心剑微微颤鸣起来，似乎和周围的诡异环境产生了一种共鸣。
就在下一刻，前方的枯树开始颤抖，，黑压压地向着顾瑜几人压了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反而更显的诡异无比。
“来了，小心。”
历青右拳握紧，站到顾瑜的身前，他的右臂上开始再次出现高频的震动。
和在烤鸭店中不同的是这次历青不用再顾虑周围的人群可以全力出手，他身前的空间开始出现和他震动一样的波动准备好正面抵挡那些枯树的冲击。
云为衫也没有闲着，她带着周筱筱来到顾瑜的身边，背对历青，两人一人负责一个方向，默契十足。
“小顾，这个环境是用精神搭建的，全是负面情绪，你可要好好利用起来啊。”
此时在顾瑜的脑海中，小灰没有一点紧张感，悠闲的向着顾瑜说道。
“利用？什么意思？”
顾瑜被小灰的话说得一愣。
“那家伙看来还没有和你说清楚我的能力啊。”
“小子，听清楚了，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一种蛊了，但你对我的能力依旧一无所知。”
小灰正色对顾瑜说道。
“心蛊顾名思义就是心的力量，一定程度上说是无穷无尽的，但是超出了你自身能力的时候就会产生你无法承受的代价，比如说是生命。”
“而除了这以外心蛊的力量还包含着七情和六欲，目前你只解开了恐惧的能力，还差得远呢。”
就在顾瑜内心和小灰交流的时候，历青和云为衫已经和周围的恐怖枯树战斗在一起。
历青的能力看上去应该和震动有关，他全力攻击产生的破坏力极其恐怖，只要是靠近他身前的东西全部被他的拳头带动的震动震成齑粉。
虽然枯树的数量极多但历青处理起来依旧游刃有余，甚至还留有余力。
而在另一边云为衫也不遑多让，她手中的玉簪就像一柄长了眼睛的飞刀一样，但凡接近的枯树全部都被一击洞穿，不光如此，那些枯树被洞穿的伤口竟然出现了大量的龟裂痕迹蔓延到全身。
最后那些被洞穿的枯树化为一地的树皮碎片。
两人的强势表现让顾瑜心中稍稍安定一些，但脑海中的小灰却嗤笑一声。
“那两个人的攻击看似摧枯拉朽但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为什么？那些枯树不是全都已经倒下了吗？”
顾瑜疑惑不解地问。
小灰语气带着不屑说道：
“你觉得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历青教官说是什么领域吧？”
小灰听完语气中的不屑更加多了几分，对着顾瑜解释说道：
“那不就好了，这里完全是虚幻了，根本就没有实体，那些枯树全都是由负面情绪凝结而成的，物理手段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果不其然，历青和云为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的攻击虽然看上去能够轻易碾碎冲过来的枯树，但枯树的数量一点都没有减少，依旧是源源不断地涌来。
而两人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那些枯树背后的黑暗中，真正的敌人还在凝视着他们。
“那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打破这个局面？”
顾瑜问出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很简单，有两个办法。”
小灰不慌不忙地说道。
“第一个办法就是你和之前一样，想象一下你现在是无敌的，一剑把那玩意劈死，这个什么领域也就不存在了。当然你真能想象出来的概率也不高。”
顾瑜嘴角一抽，语气有些怀疑地说道：
“真想象出来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
小灰毫不犹豫地说道：
“根据你现在和那个东西的差距来看，你要是真能成功马上就会暴毙。”
顾瑜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解开我身上的其他能力，现在你的力量太弱了，恐惧的力量又是他最擅长的，我们不占优势。”
小灰给顾瑜解释道。
顾瑜的心中突然就有所明悟。
“其他能力？你是说其他的情绪？”
“喜、怒、哀、乐、爱、憎、惧，七情的力量才是心蛊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