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黎冰都没告诉郁言琛有关他们未来感情很好的话，这种东西，自然发展最好。
至于盒子里那些小玩意儿，看完妈妈全部日记的黎冰自然知道，这些全都是她和苍岫在一起的时候，对方送给他的小礼物。
“尽送些破烂，哼。”
就算是没什么用的破烂，也全被妈妈保存下来了。
连这朵干花都像是刚刚做成的时候那样，新鲜可人。
“明天去一趟异管局，把这些东西还给苍岫。”他指挥郁言琛捧起盒子，将笔记本和储物袋放好，剩下的就都是要还回去的东西了。
反正这些东西都不是他送给妈妈的，看见了就会想起某个逃避的渣男。
“全部？”郁言琛拿起首饰盒中间最贵重的玉手镯看了眼，虽然样式古朴简易，但玉的质地很不错，放在二十年前，也是好东西了。
“当然是全部！”
小黑猫跳上了郁言琛的肩膀，气势汹汹道：“渣男的东西全部还回去！”
郁言琛放下玉手镯，侧头亲了亲小猫的耳朵，安慰道：“好，别生气了，明天见过以后就不见他了好不好。”
小猫耳朵抖了几下，小黑猫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们带着盒子去异管局后校场，找到了正在训练新成员的苍岫。
看到黎冰的时候，苍岫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几分诧异和无措。
“你、你怎么来了？”
“随便看看。”黎冰偏过头，看看校场的训练器材，看看在跑圈的人，都没怎么去看站在面前的苍岫。
郁言琛知道猫崽子在闹别扭，便捧着盒子上前，将这个盒子递到了苍岫面前。
“这个盒子里装的全是蔚阿姨留在黎家别墅里的东西，小诺想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阿芷留下的东西？”
苍岫有些发怔，颤抖着手接过盒子，又用颤抖的手打开。
里边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全是他年轻时送给蔚芷的。
这些东西在盒子里尘封了二十多年，新的还像苍岫刚送出去时候的样子，看的出来主人非常珍惜。
或许在被黎汉山控制的那段时间里，蔚芷就是靠着这些留下的东西，还有对孩子的爱支撑下去的吧？
“阿芷……”四十多岁的男人了，顿时红了眼眶。
他抬头看向了黎冰。
黎冰偏过头，生硬道：“妈妈说了，她不强求我们和好，这是对你逃兵行为的惩罚！”
说完他就逃似的走了，好像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会心软似的。
郁言琛对苍岫点点头，追着黎冰离开了校场。
苍岫似乎明白了什么，摸着首饰盒的盒盖，露出一抹苦笑。
就当是对他的惩罚吧……他只要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孩子就好。
“教官，我跑圈跑完了！”
“教官，刚刚是首席找你说话吗？”
“咦？教官你怎么哭了？”
“……”苍岫忍了又忍，“滚！都给我去跑十圈！胳膊还没我的粗，你们这样的出任务就等死吧！”
一阵哀鸿遍野。
虽然做父亲和爱人很失败，但苍岫是个成功的魔鬼教官。
黎冰其实也没走远，他躲在校场上的人都看不到的位置，远远的看着苍岫的方向。
看他还挺有活力的样子，欺负半百老人的负罪感就下去了点。
郁言琛在他身边，满脸好笑地看着他：“这么别扭？真关心他就和他和好呗。”
“你怎么帮渣男说话，你也是渣男！”
黎冰顿时暴起，伸出拳头给了郁言琛的肩膀一拳。
郁言琛连忙讨饶：“小猫大爷，我错了，咱们出去吧。”
其实今天过来不单单是为了将首饰盒交给苍岫，还是因为柳林源已经连夜把苍岫那年任务的受害者名单给调了出来。
办公室里的柳林源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当即没好气地骂了出来。
“你这人就应该全年无休！放什么假，马上销假回来干活，局里已经够忙了，你还就知道使唤我干杂活！”
“怨气那么重干嘛？我不是说了请你吃饭。”
郁言琛拿起办公桌上的那一摞资料。
“这就是二十年前那场特大案件的受害者名单？”
“是，得亏不难找，要不然我和你拼命。”
纸面上一张张稚嫩的面孔，都是当年未能解救的遗憾，傀儡师实在太过可恶。
“走吧，我们去问问黎汉山，这里面有没有当年那个小孩。”
报告上说当年四十多个小孩全部都……但傀儡师连尸体都能操控，谁知道会不会有例外呢？
黎汉山不过是被关了两天，整个人就憔悴地好像老了好几岁一样，听见脚步声还惊恐地瑟缩了几下，但看到跟着过来的黎冰，当即暴怒起来。
“黎冰！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我是你爸，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哎哎哎，安静点，苦头还没尝够？”柳林源猛地拍打铁门，发出震慑的声音。
黎汉山果然息了声。
倒是黎冰有些恍然，惊讶道：“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黎汉山：“什么？”
黎冰冷冰冰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别再自作多情想着用血缘绑架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从前不吃，现在也不吃。
“顺带一提，你也从来没得到过我妈妈，至于你那些记忆……呵呵。”
他说的模糊，因为太恶心了，根本不屑于说清楚，就让黎汉山自己想去吧。
黎汉山听完果然崩溃了，大喊大叫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这绝对不可能！”
“行了，你想看亲子鉴定也不是不行，但现在，看看这几张照片，有没有当年和你合作的那个小男孩？”
郁言琛打断他，亮出了手中的照片资料。
“不可能……不可能……”
郁言琛皱眉，刚要说什么，柳林源又一脚踹在了铁门上。
“反正你也要完了，黎冰是不是你儿子关你屁事？叫你看照片知不知道？！”
“……”
黎汉山浑身一抖，颤颤巍巍接过照片看了起来。
郁言琛和黎冰无言地看着他，心想柳林源吃枪药了？今天这么暴躁？
柳林源抓了把头发，狠狠瞪了回去：“看我干嘛？没见过怨念深重的加班狗吗？”
“……”
正在放长假的某首席不敢说话。
牢房里的黎汉山趴在地上看了好几遍照片，一张脸一张脸地比对过去，生怕错过了什么信息又被无情的责骂。
他连女孩的脸都没能放过。
时间漫长到柳林源又要控制不住烦躁起来的时候，黎汉山终于抬起头。
他苦着脸，“没、没有……”
柳林源：“怎么没有？！四十七个小孩的照片全都在这了！你再看一遍！”
“没有……真的没有……”
黎冰皱紧眉，摁住柳林源又要暴躁捶墙的手。
“他应该没撒谎，我能感觉到……或许那个小男孩真的不在这些照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