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沙尘暴

  老高一个很合格的司机,没聊多久就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开车上,他开车很专注,专注到被风沙影响差点与队伍失散时还没反应。

  是解雨臣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才强势地让他停车,见老高没反应,解雨臣气急了借助着工具将车窗打破,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近,外面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了,老高这才反应过来去看车上的无线电。

  但很不幸,此时的他们已经分不清方向了,无线电信号十分差劲,刺啦刺啦作响。

  在无情的风沙中,人类是渺小的无力的,解雨臣当机立断拽着吴邪跳下来车,时安紧随其后,小脸绷得十分紧,他担忧地看向头车消失的方向,要不是顾及着身边的人不一定可信,他可能已经出现在黑瞎子身边了。

  当老高从车上下来时,车轮胎已经堆积一些沙土了,再慢几分钟,可能车都要被淹没。

  吴邪张嘴想要说话,却被风里裹挟的沙土给呛到,狼狈地背过身干呕,解雨臣扶住他严肃地说,“待会千万不能松开手。”

  吴邪胡乱嗯嗯了几声,擦掉脸上的泪珠,跟着解雨臣身后。

  老高身上带着指南针,作为引路人走在最前面,但走着走着没拿紧的东西就被吹走了,他惊呼出声,嘴里念叨着上帝请饶恕我,转身追着书跑了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了,吴邪眼睁睁地看着因为被风沙卷跑了圣经而选择去追逐的老高消失在黄色的风沙中,而此刻的他连上前抓住对方的力气都没有。

  剧烈的风沙中肉眼能看清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吴邪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他扛着风沙的威力大步向前,他开始变得狼狈不堪。

  解雨臣的状况好一点,他还有余力能搀扶吴邪。

  “小花,你松开我吧。”吴邪头顶着大太阳,脚步越来越虚浮,嘴唇也开始泛白起皮了,“别太浪费力气了,我可以的。”

  “闭嘴吧。”解雨臣语气不善,他并不想将体力浪费在无聊的扯皮中,他强硬地拽起吴邪揽住了他半个身子,带着人前进。

  ‘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出你的特殊性。’

  每当时安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会想起黑瞎子低垂着眉眼表情冷凝的样子,如果自己惹出了麻烦到底能不能将黑瞎子给哄好。

  黑瞎子长相很是英俊,但是他生气时,不管是面无表情还是面目狰狞,都会显得整个人冷冰冰凶神恶煞的,危险又迷人。

  再猛烈的风沙都对时安没有影响,他脚步轻快,踩上沙子时发出来奇怪的韵律声。

  比起另外两个的狼狈模样,时安跟出发时一点变化都没有,面颊依旧白皙,乌黑的长发被绑起坠在脑后,随着他轻盈的步伐一甩一甩,身上甚至连一粒沙子都没有。

  解雨臣衡量了一下,揽住半昏迷的吴邪停下了脚步,他伸出手轻拍吴邪后背替他顺气,“前面这位...先生,你似乎并没有收到影响呢。”

  “你是在向我求助吗?”时安弯了弯眼睛,他停下了脚步,与解雨臣对视,比起对方紧绷着随时警惕的态度,他很是无所谓都摆了摆手,“我还以为你会再坚持一会呢。”

  “我可以坚持,但他不行啊。”解雨臣苦笑出声,他直视着眼前这个漂亮又邪气的“人”,克制住了用语言做刀的本能,语气温和无害,“你有办法出去的,对吗。”

  为什么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解雨臣会选择相信时安,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曾经,这种敏锐的感官拯救他一次又一次,希望这次也能如往常一样吧。

  再后来的事,解雨臣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个特别年轻的少年,不,应该是不惧阳光的恶鬼朝自己伸出了手,在太阳底下暴晒许久再加上长时间行走的自己却不能回应,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解雨臣在昏迷之前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着,导致了他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梦境也是乱七八糟的。

  梦里,他的视角非常差,仿佛变成了一颗沙砾,不受控制地到处飘荡,直到被截停,那只手肌肤如同雪一样白,手腕外侧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指尖圆润。

  真的太奇怪了,哪怕是多年后,小解雨臣回想起这个画面仍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梦境会如此光怪陆离,同时,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清醒就背上了债务。

  解雨臣看清那只手时,就一下子惊醒了,他躺在沙地上,头靠在吴邪的大腿上,有人细心地为他遮住了刺眼的光。

  “小花!你醒啦!!”吴邪很是兴奋,他连忙将人扶起,贴心地喂水。

  解雨臣只是抿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便没有继续喝下去了,长时间缺水的嗓子不能一下子喝得太急,只能小口小口地慢慢补充。

  解雨臣边喝水边观察四周的环境,自己和吴邪被安置在背风的小角落里,不远处的阿宁焦急地来回踱步着,时不时还观察着远方是否有人靠近,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还要分心去照看被张起灵和黑瞎子捞回来的队员们。

  这不是个谈话的好机会。

  解雨臣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有问吴邪,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抗住大自然的破坏力带着两个昏迷的人穿越沙暴呢。

  一个谜题产生,就代表着千千万万个谜题出现。

  很快,他的疑问就有人解答了。

  原来是中场休息的黑瞎子看见他醒了,笑嘻嘻地凑过来,语气荡漾极了,“解老板~”

  “黑爷有何指教?”解雨臣嘴角抽了抽,顶着别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火速换上了社交专用表情,浅浅微笑,将贵公子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解家家主的命值不值钱而已。”黑瞎子压低了声音,语气平淡极了,仿佛自己没在说什么攻击性极强的话,“你不该来的。”

  “什么意思?”解雨臣简直是要气笑了,嘴角绷直,吐出的话像刀子一样,“齐先生。”

  黑瞎子曾经当过解雨臣一段时间的师傅,他汉姓齐这件事基本上很多人都知道,但解雨臣很少会这么称呼他。

  他们之间的沟通直白简短,没有多余的词汇,就像是长官下达命令,士兵只要去执行就好了。

  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的解雨臣不信任任何人,黑瞎子也没心情当心理疏导员,最直接有效的沟通,就是命令。

  直到,解雨臣慢慢成长起来,两人关系融洽时,解雨臣才会喊人一声先生。

  再后来一点,黑瞎子脱离了解家门客的身份,也不会在解雨臣地位受威胁的时候出现敲打那些野心家。

  两人太久没联系了,久到解雨臣在营地见到他的第一眼时,并没有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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