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五说完，还惋惜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他很听话的，我还挺想继续带着他工作。”
姜茶：“……”你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帮佣吧。
她看破不说破。
黑五又回到眼下的问题，问姜茶：“上面那个是你朋友吗？我今天来是要……”
黑五还没说完，手腕上的黑色电子表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还闪着鲜红的光。
黑五点了一下电子表的屏幕，一张光幕从手表屏幕上方冒出来，上面展示了京城的全城地图，其中距离这里不到五公里的地方，有几处红点闪烁得很厉害。
黑五点了一下那几个红点的位置，一场连环车祸惨案的画面出现在眼前，血肉模糊的样子，令人不敢细看。
撞上大卡车的那辆小车，直接车身陷进去一半。
姜茶看了一眼黑五那块投屏，上面又一个红色的字数不断在增加。
黑五解释说：“这是这场车祸的死亡人数，还在增加，现在死了七个了，八个……”
每一个数字都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黑五点了一下那个不断变化的数字旁边的一个问号，会展示出死者的个人信息。
他刚点开，又多了一个不足岁的幼儿的黑了的头像。
黑五对这些事情早已经见惯了，习以为常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对旁边的白无双道：“那边需要人手，我们距离比较近，得过去帮忙，现在这个……”黑五又看了一下死亡时间，道：“还不到时间，我们先过去，晚点再过来。”
他看一眼姜茶，来不及多说什么，拉着白无双的手，用手划开一个黑漆漆的圈，走进去之后，消失在原地。
这是传送阵。
有鬼差们专属的通道。
姜茶点开手机。
网上的新闻热点很快，车祸刚发生，已经有了新闻报道。
伤亡人数是未知。
各大媒体也在抢夺新闻流量，只是写了一句，幸福大桥发生连环车祸，原因未知，伤亡情况未知，就这样发了出去。
姜茶点进微博。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顾寒诫车祸#
点进去是顾寒诫的照片。
还没有人传回来顾寒诫车祸的照片，只是发了他本人平时唱歌的照片。
粉丝都在担心与祈祷中。
【诫哥真的出车祸了吗？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知道，有人说在幸福大桥上的连环车祸现场看到了诫哥的车，他今天晚上的演唱会，车子是从家里开出来的。】
【有车祸照片了，但目前只看到了车牌号的照片，这车确实是顾寒诫的，而且车已经撞得面目全非了，诫哥不会出事吧？】
【不可能的，老天爷保佑，我们诫哥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怎么能让这样有才华的早早的……】
姜茶点开看了一眼照片。
车子确实是顾寒诫的。
车祸现场非常可怕。
关于车祸的照片，网上渐渐多了起来，不同角度的拍摄画面，包括视频都开始上传了。
其中还有一具被烧黑的尸体。
那尸体就在顾寒诫的车旁边摆着，这个照片，让很多人以为顾寒诫走了。
连顾寒诫出车祸当场死亡的词条都被刷出来了。
姜茶知道顾寒诫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没死。
侥幸逃过了一劫。
姜茶刚算完，手机响了。
顾寒诫打过来的。
“喂，姜茶吗？我是顾寒诫。”顾寒诫的声线都在发抖。
“你出车祸了？”姜茶直接问。
“对，对。”顾寒诫几乎要哭了。
显然是有点车祸后应激症了。
上一次车祸过去还没多久，又遇上一场车祸，还是如此严重的车祸。
他虽然靠着姜茶卖给他的符纸侥幸活了下来，但现场那些恐怖的尸体，让他直接蹲在路边干呕了起来。
他现在手脚都是软的，身上的冷汗一直冒出来。
顾寒诫没有照镜子，不然他会发现，自己现在嘴唇也苍白得可怕。
顾寒诫几乎要拿不稳手机，他只能用自己另一只手握住自己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然后坐在路边，看着救护人员匆匆从自己眼前飞奔而过。
“你卖给我的符纸，最后一张也用掉了，姜茶，是你救了我，你又一次救了我。”
姜茶如果此刻在顾寒诫面前，顾寒诫能当场给她嗑一个。
“你现在在哪儿？我想找你再买点符纸。”顾寒诫道。
“我给你个链接吧，我现在把符纸放在网店上卖了，你需要可以上去拍，但不要囤货太多。”
姜茶说完，直接给顾寒诫发了个店铺链接过去，顺便把店主的名字告诉他，让他跟店主说，跟她认识就可以了，老顾客还能打折。
“谢谢。”顾寒诫忽然想到一件事，道：“姜茶，如果他们事后采访我，问我是怎么侥幸活下来的，我能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吗？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公开自己，我不会透露一个字，但如果你需要打开名声，我就是最好的推广案例。”
姜茶：“做你想做的就行。”
顾寒诫有点激动道：“好，那我知道怎么做了。”
电话挂断之后，顾寒诫看着手机，有那么一瞬间，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是因为，他似乎能帮上她一点点忙了。
一点就好。
他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
姜茶看了一下时间，距离黑五他们离开已经超过了二十分钟。
校长还在天台上，尝试与学生韦晓丽沟通。
韦晓丽刚开始还很平静，也在校长的鼓励下，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很多话。
但她只字都没提辅导员的事。
只是说了一些自己在这个学校里读书一年之后的一些感谢，有感恩的地方，也有希望学校能改进的地方。
她说的很平静。
平静到校长以为自己可以挽救这朵还在盛开的娇艳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