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怜雪再次被掳

  安宁侯南荣仪已经到达府中,他在幽州之时,就收到了母亲寄来的信。

  这种事情他是根本不相信的,莞然是他认回来的女儿,这绝对不会有差错的。

  结果半月之后,他又收到了妻子冷诗芸的来信。

  若是说老夫人对莞然带有偏见,但冷诗芸绝对不会,她认回了女儿,心中比谁都欢喜。

  若不是调查清楚了,断不会写这样的信给他。

  南荣仪的目光在确认那熟悉的字迹无误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毅然决定,即刻起程返回京城。

  老夫人闻讯,步履匆匆而出,那慈祥的面容上,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她紧紧握住南荣仪的手,声音哽咽却满含期盼:“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路的辛劳,娘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真相已如拨云见日,那孟莞然的真面目已被彻底揭露,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铁证如山,你且细细过目。”

  再次相见,老夫人鬓边已添了不少银丝。

  南荣仪风尘仆仆归来,连水都没有顾得上喝一口,立刻拿起了这些收集的罪证。

  孟莞然为了成为侯府真正的千金,已经暗中除掉了十几名前来认亲的女子,即使她们是假扮的,但也是无辜的生命。

  不止如此,她还联合太医想要毒死老夫人,那份深沉的算计与狠辣,让南荣仪越的心沉入了无底的冰窖。

  南荣仪越看到后面,手越是发抖,气得直接头晕目眩,“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冷诗芸,想要向她求证。

  冷诗芸轻轻颔首,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这一切,确是千真万确。夫君,我们错得何其深重,真正的骨肉在外历经风霜,而那冒充者,却依仗侯府之威,成为了太子妃。”

  南荣仪紧握双拳,心中怒火中烧,原打算即刻入宫,向陛下陈情,誓要讨回公道。“我定要面见圣上,揭露真相,让陛下为我们做主。”

  “孟莞然已经怀有太子的子嗣,陛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她,更何况,此乃皇家难言之隐,一旦曝光,必将震动朝野,皇后娘娘亦会竭力维护皇室颜面,岂容此等丑闻肆意蔓延?”

  “既然如此,到底有何办法可以破了如今的局面?”

  原本性格温柔的冷诗芸,双眸之中露出了一丝狠厉:“为今之计,唯有让孟莞然没有子嗣依傍。”

  若是不狠心陷害她,那她反过来会拉侯府下水。

  这也是她与姜念薇商量之后,才想出的办法,如今孟莞然还没有起疑,而且她现在正要依靠侯府的力量,正好借此可以让她彻底失去腹中的孩子。

  如今,孟莞然尚沉浸在自己的算计之中,浑然未觉即将临头的风暴,她正欲借侯府之势,扶摇直上,却不知,这恰恰是她步入深渊的开始。

  南荣仪长叹一声,他不愿意做这样卑劣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孟莞然做的那些手残残忍的事,还是默默同意了这个计划。

  两人正准备前往东宫看望孟莞然,弄清楚她现在的状况,制定更周密的计划。

  此刻珠儿却急匆匆地赶来侯府,“夫人,夫人不好了,胡姑娘她被人劫走了。”

  珠儿浑身泥泞,步伐踉跄,几欲跌倒,最终膝行至冷诗芸跟前,泪水与脸上的泥水交织,显得尤为凄楚:“夫人,求您大发慈悲,速速搭救胡姑娘于水火之中啊!”

  除了老夫人和冷诗芸,并没有人知道胡怜雪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安宁侯闻言,眉头紧锁,一脸困惑:“胡姑娘?府中何时有此人物?”

  冷诗芸闻讯,面色骤变,她迅速起身几步跨至珠儿身旁:“你细细道来,胡姑娘究竟遭遇了什么不测?”

  珠儿轻拭去眼角残余的泪珠,“今日,铺子里骤现一拨不速之客,气势汹汹,未及多言,便将胡姑娘掳掠而去,她临行前只匆匆托付于我,务必速来向夫人求援。”

  冷诗芸秀眉紧蹙,语气中难掩愤慨与不安:“你可知那些是什么人?”

  “珠儿也不知道,只知道那群人非富即贵!”

  “真是荒谬至极!朗朗乾坤,竟有贼影公然掠人!”冷诗芸心中也十分焦急。

  她悄然将安宁侯引至一旁,压低嗓音,字字沉重:“夫君,实不相瞒,那位胡姑娘,实则是我们失散多年,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

  南荣仪吃了一惊:“什么?这怎么可能?”

  “确然无误,此番乃是老夫人与我亲力亲为,反复核实,断无谬误。而今她已不知所踪,莫非……莫非是被那心思细腻的孟莞然窥破了端倪,暗中布局,将她掳了去?”

  安宁侯沉吟片刻,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思考,随即果断下令:“速遣人暗中搜寻,不得有误,你我二人,前往东宫一探虚实!”

  冷诗芸心绪纷乱,忧虑如潮,却也明白慌乱无济于事。

  她强自镇定,暗自思量,唯有亲自前往孟莞然处,方能摸清一二,遂决定:“也罢,心急如焚亦是徒劳,我且随你同往,看能否探出些蛛丝马迹。”

  胡怜雪被几个壮汉带走之后,心中十分惶恐,她本就不喜男子,这样粗犷的男子她更是惧怕。

  转瞬间,她的脚步停驻于一座雅致的厅堂之前,门扉轻启,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翩翩公子,正悠然自得地轻摇着折扇,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正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他缓缓步至她的面前,动作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扇子轻挑,轻巧地托起了她的下巴,细细端详,那眼神中既有欣赏,又似含着某种未明的深意。

  “果然长得貌美如花,难怪让人念念不忘。”

  胡怜雪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更苍白,胃里面在翻涌着,她勉强稳住心神,声音微颤:“你……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有人看上你了,本公子调查过你的背景,就是个孤女,那贵人看上你,是你的运气,你的荣华富贵来了。”

  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过往的阴霾再次化作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让她难以挣脱。

  难道她注定摆脱了不了被男子侮辱的命运吗?

  “哼,你似乎并不领情?”那公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与得意,仿佛已将她视为囊中之物,“你可知道,能被那位贵人青睐,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而不得的福分?你的命运,即将因他而改写,荣华富贵,触手可及。”

  胡怜雪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它们轻易滑落,此刻的软弱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堪一击。

  “来人,带她去沐浴,记得让她换上那袭素白的衣裙。”

  吴志忠也出生于官邸世家,一直想要讨好太子。

  多方打探才发现,太子手下一直在秘密调查这名女子。

  太子大概是看上她了,却又碍于身份无法出手,既然太子不敢出手,他就来帮忙出手。

  只要换掉这名女子的身份,再找个办法送进宫中……太子一定会十分欢喜。

  殊不知,他这一切行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傅容瑄从发现胡怜雪被带走的那一刻,就偷偷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原本他是想直接救出胡怜雪。

  但他知道,若是不抓住幕后黑手,她以后还是会遇到危险。

  傅容瑄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郊外的宅子,伺机而动,保证胡怜雪的安全。

  直到看到那人的真正面目之后,傅容瑄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吴志忠可不是什么好人。

  婢女带着胡怜雪去梳洗打扮,婢女离开之后,趁着这个时机,傅容瑄便绕到了房间里。

  胡怜雪被打扮得好似神女一般,一看到傅容瑄,她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

  但一想到这里那么危险,她便忧心忡忡地小声说道:“傅大人,赶紧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我此行,只为带你脱离这险境。”

  “你带着我离开,会拖累你自己的。”

  傅容瑄没有言语,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

  胡怜雪一阵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捂住了嘴巴。

  他身形一闪,已从窗棂间悠然跃出,直奔那高墙之畔。

  “你,可曾察觉异样声响?”护卫甲低语,警觉地扫视四周,夜色似乎也因这份紧张而更加深沉。

  “那边,光影微动,定是可疑人物!”护卫乙眼神锐利,手指悄然指向一个方向。

  “速速围捕,莫让贼影逃脱!”

  傅容瑄闻言,脚下生风,步伐更加迅捷,随即一个跳跃,将胡怜雪紧紧的护在了怀里,跃过了墙头。

  胡怜雪蜷缩在傅容瑄坚实的胸膛之中,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院中,守卫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手中紧握的弓箭闪烁着冷冽寒光,她的一颗心悬于半空,暗自为傅容瑄祈祷,希望那锋利的箭矢能避开他分毫。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容瑄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他缓缓将胡怜雪放下,身躯不由自主地倚靠在了身旁的树干上。

  直至此刻,胡怜雪才惊觉,那斑驳的树影下,傅容瑄的后背竟赫然插着一支箭矢,鲜血已悄然染红了衣襟,而他,竟以这样的姿态,背负着她穿越了重重危机。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傅大人,您受伤了,为何……为何不早告诉我?”

  傅容瑄后背的鲜血弥漫开来,他方才凭借着意志硬撑着,一旦放松,那份隐匿的痛楚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无妨,这点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他强忍着痛楚,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试图以此宽慰身旁之人。

  胡怜雪的心早已被焦虑与担忧填满,无暇顾及自身的情绪波澜。

  她毅然决然地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撕开了傅容瑄浸血的衣物。

  裸露的伤口触目惊心,箭头深深嵌入血肉之中,其状惨烈,昭示着这不是一场轻易可愈的小伤。

  “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严重。”

  未做多想,胡怜雪迅速从怀中取出药粉,“会有点痛,忍一忍。”

  药粉轻触伤口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傅容瑄全身,他却硬生生咬紧牙关,未让一丝呻吟逸出唇边。

  胡怜雪望着这一幕,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楚,如同被细针轻轻刺过,隐隐作痛。

  “那箭矢若此刻拔出,定是血流如注,我们还是暂且隐忍,待安全之地再细细处理这伤。”

  她不由分说,将傅容瑄的手臂轻柔地搭上了自己的肩头。

  奇异的是,面对其他男子时,胡怜雪的心中总难掩排斥与疏离,但在傅容瑄面前,这份界限却悄然消融。

  或许是因为他舍命救了自己,胡怜雪如此说服着自己。

  胡怜雪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归于理智,却又不由自主地让这份温暖在心头蔓延开来。

  为了逃脱那些如影随形的守卫追击,两人不得不穿梭于荒无人烟的山林之间。

  傅容瑄身体虚弱,意识也模糊,但警觉性却没有降低,“有人……他们,追上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他随即让胡怜雪躲进枯叶之中,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落叶,“怜雪,快躲好,这里隐蔽,切莫出声,我去将他们引开,这是唯一的生路。”

  胡怜雪的手紧紧攥住他衣袖的一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能去,你会死的。”

  “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死。”

  说罢,傅容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若是我平安归来,胡姑娘,能否答应我的求亲。”

  胡怜雪感觉鼻子酸涩,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我……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随着傅容瑄那挺拔的身影渐渐没入葱郁的山林深处,直至完全消失于视线之外,胡怜雪缓缓蜷缩起身子,将自己埋入柔软的落叶堆中。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夹杂着泥土与木叶芬芳的空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可是心里却一直平静不了,心中有个声音喊道:傅大人是为了你才这样冒险的,你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胡怜雪站起身来,朝着打斗的方向跑去,拦在了傅容瑄的面前,大声喊道:“你们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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