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在之前看到司颜仓库中那几具虽然面目全非但依旧保存完好的尸体的时候就想明白了，高境界修者的血肉和骨头，对司颜的重要性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而她虽然只有元婴境界，但却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灵体，于炼器的效果自然是比那些渡劫境界的强者还要好的多的。
所以姜挽在赌，赌司颜会对她给出的筹码动心。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呗。
反正她又没什么损失。
识海中的系统惊得瞠目结舌，“宿主，你这是......”
任它怎么也想不到，姜挽给出的筹码竟然是她自己啊！
姜挽很认真的回应系统，“人嘛，就应该合理评估自己的价值。”
姜挽很清楚，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她自己。
系统：？
这个评估自己的价值是这么用的吗？
司颜也是神情一顿，显然是没想到姜挽竟然这么豁的出去。
司颜虽然没有看见姜挽的丹田，但对姜挽的特殊体质也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水灵根圆满，身后却又跟着一只冰系灵兽，这样的事情在正常修者的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除非......那人是传说中的天灵体。
姜挽的话，显然是验证了司颜的猜测。
好似平静的湖面突然扔进一颗石子，使得司颜已经死寂了数千年的眸子深处终于再次漾起了一丝涟漪。
很明显，姜挽给出的筹码，让司颜很是心动。
如果再加上天灵体的血肉，她的这件法器品级一定会再上一个台阶。
看着姜挽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司颜唇角微勾，“如果你和流光，我都要呢？”
她想知道，姜挽到底有怎样的底气。
姜挽抬眸正对上司颜深邃的目光，很认真的开口，“你不会。”
“为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同谁有过约定，不能对我出手，对吗？”
司颜倏地笑出了声，不过却是很痛快的回应了姜挽，“你说的没错。”
见司颜应声，姜挽追问了一句，“和谁的约定呢？”
姜挽本就是抱着侥幸的心态问的，不曾想司颜竟然真的回答了她，“神明。”
“我和神明约定，镇守金源石，直到有一位水灵根纯度达到圆满的修者前来。”
很显然，司颜等待的那位修者，就是姜挽。
神明......
会是系统吗？
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姜挽直接对着识海中的系统出声，“系统，司颜口中的神明，是不是你啊？”
系统沉默，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把自己扯进去了。
而且，姜挽为什么总能猜到自己身上啊！
它之前不是明明已经隐瞒了一些实情了吗！
为什么姜挽还是能猜到？
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姜挽秒懂。
不回答，就是默认。
言归正传，司颜终于正面回应了姜挽的问题，“我想要你的一截臂骨，作为交换，我会把流光淬炼成为一个真正的至尊法器。”
数千年前流光问世引起一阵腥风血雨，作为大陆的第一件至尊空间法器，太多人为了将其据为己有以命想换，可只有司颜自己知道，流光根本就不是至尊法器，或者说，它是一件残缺的至尊法器。
也因此，她的父亲才会无论如何都研究不出来流光的具体效用。
不是因为流光太过神秘，而是流光的炼制者，根本就没有赋予它这样的能力。
“可以。”
姜挽答应的干脆又利落，仿佛交换的不是自己的骨头。
“再留下一碗血，我可以告诉你流光的真正用法。”
“成交。”
姜挽想都没想直接就应下了，一条胳膊都交出去了，也不差一碗血了。
司颜嘴角睨起一丝笑意，显然对这样的交易结果很是满意。
下一刻，姜挽就见司颜不知道从哪里又弄出来了一座巨大的鼎炉，看外观和一旁那个正在炼制法器的鼎炉像是一个厂家出产的。
意念一动，鼎炉下方凭空升起熊熊火焰，然后司颜很是随意的就把流光镯扔了进去。
“三天。”
司颜说的，是重新淬炼流光镯需要的时间。
姜挽点头，从储物袋中随手拿出一把四品灵剑，然后面无表情的直接朝着自己的胳膊砍去。
那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流畅动作，看的系统嘴角都是一抽。
真狠啊。
好像砍的根本不是她的胳膊一样。
肩膀末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姜挽眉头倏然一皱，面色微微苍白了几分。
胳膊掉落在地的瞬间，姜挽已经释放玄力止住了鲜血的喷涌。
将生命种子从丹田中召唤了出来，意念传递信息，生命种子当即抱着两片小叶子去给姜挽恢复伤口了。
这也是姜挽敢提出这种筹码的原因。
有生命种子在，无论是多重的伤，她都能快速恢复。
释放玄力将自己的那条断臂送到司颜面前，“这条胳膊都给你了，上面还有一些血肉，也能用。”
司颜毫不客气的接过，郑重收进了自己的空间中。
除了流光镯外，司颜还有另外一件空间法器，但是只有九品，不过有了姜挽的血肉之后，重新淬炼一下估计还能再提升一下品级。
识海中的系统一阵无语，“你是真大方啊！”
人家要你一截臂骨，你直接给人家一条胳膊。
这可是天灵体的肉身啊，怎么就被她搞得一点都不值钱一样。
姜挽回应的理直气壮，“第一次交易有诚意，以后才能继续合作。”
系统：？
还有后续合作？？
你自残上瘾？？？
反正有生命种子的玄气恢复伤势，用不了两天姜挽的新胳膊也就长出来了，所以系统也没在这件事上再纠结，让它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宿主，你怎么知道我和司颜之间有过约定？”
系统也没再扭捏，直接承认了自己就是司颜口中的神明。
姜挽回的很是随意，“如果没有约定，司颜怎么可能会单单对水灵根纯度圆满的修者区别对待？”
还有一点姜挽没有说，司颜明明是炼器师，对于奇石的执着应该很高才对，就算她奈何不了金源石，也不该这么轻而易举就让给自己。
而司颜的语气，更是给她一种金源石本来就属于自己的感觉。
还有那句耐人寻味的“不想管”，也无一不在一步步加深姜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