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吧。”
观战的袁熙在心中不断呐喊，无论是乌桓，还是董曜。
全都死！
死的越多越好！
祭奠所有死去的袁氏之人！
董曜不是喜欢冲杀吗？
最好在此战中被乌桓人斩杀，袁熙恨恨的想道。
“单于，对方似乎和上次不一样啊。”
乌桓人一方，看着被铁甲包裹的敌人骑兵，只觉得十分不对劲。
他听闻董曜有一支铁甲军，所有士卒，战马皆被甲胄包裹。
一旦冲杀起来无人能挡，就连箭矢都无法穿透。
莫非眼前的这支就是？
“给我放箭，放箭！”
蹋顿眼睁睁看着双方越来越近，命令一支负责指挥骑射队伍的将领。
乌桓骑兵化作两支队伍，搭弓便射。
作为自小便接触马的乌桓人，箭法自然不会差。
第一轮骑射便命中了冲锋的虎贲军，但接下来一幕令他们瞠目结舌。
箭矢的确中了，却并没有对虎贲军造成比较明显的效果。
等他们再想射箭的时候，另外一支敌方队伍已经杀了上来。
“张文远在此！”
张辽掩护虎贲军冲锋，所带骑兵队伍分成两支，各自冲杀乌桓人的两翼。
“舍弃弓箭，只有这点人也敢前来送死。”
乌桓人将领指挥一番，他没想到张辽人马本来就少。
现在竟然还要一分为二，那这些人上来不就是送死？
既如此，他只能成全了对方。
“弟兄们，顶住，待虎贲军破敌！”
张辽看了一眼中间战场，双方即将碰到一起。
这场战役的胜负不在他，而是虎贲军。
一旦虎贲军击溃了乌桓人的主力，敌方自然会一哄而散。
“呼……”
战场中央，蹋顿的主力乌桓骑兵见虎贲军已经到了近前，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远了看敌方并没有什么，不过是甲胄比较多。
近了之后令他们感到的只有绝望，对方哪里是敌人啊。
明明是一群铁疙瘩。
他们紧握长矛的手，出了极多的汗。
“怕什么，给我撞上去！”
蹋顿就不信了，铁甲又怎样？
所有人都会累，那么重的铁甲穿在身上，又能够使出来多少力气。
人已经那么重了，战马还有马甲，又能带着人跑几圈？
只要扛过一轮攻击，他靠人数碾压对方，累也能累死对方！
“杀！”
乌桓骑兵不敢违抗命令，手持长矛冲了上去。
砰！
双方第一轮碰撞，乌桓骑兵瞬间遭重。
最前方的乌桓骑兵战马，马脑袋头骨直接被撞碎，轰然倒地。
骑在上边的乌桓人被甩飞，虎贲军冷漠的看了一眼，路过之时长枪刺出，精准命中对方心脏。
有幸运的乌桓人没有被刺中要害，却被迎面而来的战马踩踏。
剧痛传来，他们连惨叫声都喊不出来。
虎贲军长枪不断的刺出，每出手一次，都会有一名乌桓人倒地。
“嘿嘿。”
乌桓人抓住敌人刺过来的长枪，以为可以把敌人拽下来。
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敌人仍旧坐在战马上纹丝不动。
他望去，发现敌人腰间缠绕着一条铁链，与战马链接在一起。
噗！
下一刻，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咽喉处传来一阵刺痛。
虎贲军将长剑归鞘，重新将长枪从死去的乌桓人手里拔了出来。
另外一侧，一名乌桓骑兵手中长矛不断刺出，却对敌人没有造成伤害。
“死啊，死啊……你怎么不死啊……你去死啊！”
即使他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始终没有任何作用。
长矛已经断裂，敌人依旧完好无损。
“为什么……”
他手持没有了矛头的长矛，麻木的做着捅刺的动作。
下一刻，他发现敌人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他抬起头，与捅不死的敌人四目相对。
那是一个极为冷漠的眼神，让人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头到脚。
噗嗤。
虎贲军举起的长枪刺出，击杀了面前的敌人，寻找下一个目标。
只是第一轮的碰撞，乌桓人便已经损失惨重。
在虎贲军强大的防御面前，他们仿佛就是纸糊的一般，一戳就破。
面对着极难杀死的敌人，乌桓人从一开始的战意满满，瞬间便泄了气。
他们死去二十人，都难以击杀一名敌人。
这样的战争，他们怎么可能不感到绝望。
“单于，前锋败了，你看他们都开始不听命令撤退了。”
乌桓将领嗓子都已经喊哑，却无法制止逃走的乌桓骑兵。
“撤！”
蹋顿始终站在大后方观战，只命令乌桓人进行冲杀。
这一战，他彻底认清楚了和敌人的差距。
他引以为傲的乌桓精锐骑兵，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也终于知道袁绍为何会败，碰上这种敌人，焉有不败之理。
乌桓人撤退的号角吹响，如潮水般的乌桓骑兵纷纷开始后撤。
虎贲军，张辽骑兵秉持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对其穷追猛打。
一路追击到乌桓人建造的大营前，这才把队伍给重新撤了回来。
经统计伤亡人数，虎贲军折损的并不多。
张辽骑兵为了掩护虎贲军，相继折损了一千余人。
可乌桓人死去的更多，整个战场铺满了乌桓人的尸体。
唯一令董曜可惜的是，蹋顿先前被追击怕了，始终藏在大后方。
他想要冲杀进去，可面对的是人山人海的乌桓大军。
虽说又一次没有击杀蹋顿，但这一战给予乌桓人重击。
这不仅是物理层面上的，还是心灵层面上的。
杀不死的敌人，足以让乌桓人丧失心智。
这些生活在北方的游牧民族，能穿上皮甲已经是不错。
又哪里见过全是被铁甲包裹的骑兵，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可恨啊……”
袁熙没想到乌桓人竟然如此的弱，那么多的人发起冲阵，竟然直接被打了回去。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
期盼的乌桓人战胜董曜没有达成，他还得带着笑脸来到董曜面前祝贺道：“恭喜大将军，一战便击溃了乌桓人。”
“没有击杀蹋顿，此战就不算赢。”
董曜淡淡的看了一眼袁熙，不知这家伙为何会来到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