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会啊，除了夫妻间的打闹，我从来不会对女人动一个手指头。
  再说了，现在是新社会了，政府也不允许虐待女人和孩子了啊。
  你怎么第一句话就问这种问题。
  我也不像个野蛮人啊，对我不满意？”
  女人便低下头去，双手交叉起来，轻声呢喃着
  “没有，我满意。
  我先问你这事儿，是因为去年我爸就是失手把我妈给打死了，被政府当做反面教材给镇压了。
  所以我们家才遭了难，我爸爸一死，几位叔叔大爷就把我们家给搬空了。”
  王胜文便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着背：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况，你回屋吧，我从车后备箱里给你拿东西。
  本来买了些水果和点心去婶子家带着呢，她匆匆忙忙走了，就不给了，留给你吃。”
  女人低头回了屋里，王胜文便打开车后备箱，拿袋子装了很多水果点心，还有一些肉食，装了两大包，提着进了后院。
  女孩儿并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口等着他呢，看到王胜文提着东西进来，赶紧接过一个袋子：
  “啊？你一下买了这么多啊？”
  “去叔叔婶子家带东西，不得心诚啊，所以买了不少。”
  王胜文边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边回答，还顺手剥开一个蛋糕的纸，把蛋糕塞女人嘴里：
  “在东单那儿买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先尝尝。”
  女孩儿嚼了几下咽下去，脸上有些微红，使劲点着头：
  “嗯，很好吃唉！”
  于是王胜文顺手又塞过去一块：
  “好吃就多吃点，这玩意儿放不住。”
  这下，女人的脸，彻底红了。也从袋子里往外掏水果，掏着掏着，发现不对，跑出去拿进来一个盆子，把水果放入盆子，又拿来一个盘子，洗了几个桃子放里边搁桌上。
  王胜文坐那儿，静静地看着女人的动作，露出欣慰的微笑。
  女人洗完水果，也坐下来：
  “你吃桃子吗？这桃子不错，应该是从南方来的吧？”
  王胜文点点头：
  “肯定啊，这时候，咱们这儿桃树还没开花呢。
  我不吃，你喜欢吃就先吃吧。”
  说着，拿过公文包，从包里掏出能有三四千块钱和一大把各种票据，对正啃桃子的女人说：
  “这些是这个家的家底，你把这个，和那个档案袋一起放箱子里吧，平时陆续花。”
  女孩儿眼睛一亮：
  “啊？你把家底交给我管？”
  “家里不都是女人管家吗？我每个月还会给家里交一些钱和票据的，厂里会按时发。”
  “那你那个家里还有吗？”
  “有，比这些还多呢。”
  “嗯，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这些票里有自行车票吗，我想买一辆，这里下去买东西太远，我想买辆自行车骑着去。”
  王胜文便从那些票据里选出两张放她面前：
  “有两张呢，待会儿我开车带你出去买回来。”
  这时候，女孩儿反而是不害羞了：
  “如果有布票的话，我想出去买几身衣服穿。”
  “衣服不用买，待会儿我给你量一下尺寸，我表姐就是裁缝，量了给你做，更合身。
  你说要什么样式就完了。
  下次我再过来就给你带过来。”
  “啊？你很快就会走啊？”
  “对啊，我下午回去还要写工作计划呢，明天周一，厂里还要开调度会，我得提前把工作计划写出来，明天给下边发下去。”
  说着顺手把女人手里的水果夺下来：
  “刚吃完桃子，你怎么又啃上梨了？你不怕肚子疼啊！”
  女孩儿回了一个娇嗔的白眼：
  “人家就是想啃，人家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水果了。”
  王胜文便又把水果给她塞手里：
  “那你就吃吧，说好了，肚子疼不能怪我拿水果来害你。”
  女孩儿嘿嘿地笑着就又啃了起来，还伸手拉起王胜文：
  “走！跟我在家里逛一圈，我跟你说啊，院子太大，我一个人住着有些害怕，所以就只在最中间这个小院儿里活动，其实有些地方我也没敢去呢。”
  确实是王爷的别居，还得是个亲王。
  这个带花园的四合院，竟然有红星四合院四个大，光花园的面积，就有红星四合院的两个大，虽然现在还不能见到百花齐放的景色，但是明显能看出来，所有花卉都已经给精心修剪过了。
  看来婶子真的是用心了。
  所有房间也是修缮一新，只是里边还没摆放上家具。
  行吧，我慢慢自己设计，让李刚的父亲住进来给做。
  看得很仔细，一圈转下来，花了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期间，一直拉着女孩儿的小手。
  回到屋里，女孩儿红着小脸儿问：
  “怎么样？满意吗？”
  王胜文点点头：
  “嗯，不错，很好。”
  “傻瓜，我说的是我！”
  王胜文看了她一眼：
  “你啊？对你我不满意，你刚才把你啃完的梨核，直接就随手扔花园里了，这不是乱扔果皮吗，不行，不满意，差评了！”
  连后世网购的语言都用上了。
  女孩的小拳头便打了上来：
  “不满意也晚了，咱俩有结婚证。”
  “不疼！你没劲，我不怕。”
  女孩便投进怀里，用拳头使劲捶打着胸肌部位：
  “原来你是个坏人，我掉坑里了，哼哼。”
  “那你也没办法，你刚刚说了咱俩有结婚证。”
  女孩儿便抓过王胜文的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咬人很疼的，你怕了吧？”
  “不怕，我小时候在那个山沟里，经常被野狗撵着跑。”
  “哼哼，你坏！”
  王胜文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双唇合在一起…
  过了五六分钟女孩才脱出去，惊呼一声：
  “唉呀，我不能这么随意的。”
  “是你说的咱们有结婚证的，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女孩儿便把头埋进怀里：
  “有点太突然了。”
  王胜文像拍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
  “放心吧，我不是个心急的人，哪天你准备好了咱们再说。”
  “嗯，你让我缓缓。”
  “好，你把那些钱收起来吧，把自行车票挑出来，咱俩去下边供销社里买自行车，顺便在外边吃点饭。
  对了，我有拿过来的二斤肉，你放厨房里橱子里吧，这里肯定会有野猫的，别被叼了去。”
  “买了自行车你给我骑回来？”
  “你要是能把车给我开回来，我就给你骑回来。”
  “哼哼，还是我吃亏！”
  “这算什么吃亏啊，明天你还得骑着车去派出所砸钢印呢。”
  “哼哼，我又掉坑里了。”
  “想以后方便，不应该是这样吗？”
  “也对，哈，只能吃这个亏了。”
  ……
  吃了饭，买了车，还买了很多家用的其他东西，量了衣服尺寸…
  能干的事儿都干完，王胜文也不纠结，开上车，在女孩儿矛盾的心情下，回到了城里。
  心里想着：这下，十天半月不会再回来了。
  ……
  两点左右回到崇文院，在堂屋里搂着老婆孩子小眯了一会，到了三点半，起床洗脸，把量好的尺寸给了陈雪茹。
  女人把抱着的女儿递给他，看了看尺寸：
  “又有人给你送女人了？”
  “嗯，还是个熟悉的女人，这次是真正的外室，永远也不会进这个家的那种。”
  “奥，在石景山那边照顾你的吧？身材不错，挺高的。”
  “对，是挺高的，能有一米七吧。”
  “又有住的地方了？”
  “我昨天和梁姐，昨天晚上遇到了原来我们家的一位老熟人，找到了我养父给我留下的一处老宅子，给我收拾好把她安排进去了。
  可能是为了想用那个女孩儿把我拉住，在那边为他们服务。”
  “老宅子？又是一个大宅子吧？”
  “嗯，很大，不过挺远，在老山西街那儿呢，从这儿去得一个小时。”
  “你会把她带到这边来？”
  王胜文摇摇头：
  “不会，那个女孩儿啊，生长在一个大家庭，还是那种兄弟姐妹都不怎么团结的家庭。
  所以她在家里，各种行为，都会充满了各种算计，我怕她来了，会把咱们家的风气带坏。”
  “嗯？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看出来了？”
  “对啊，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把能要到的东西都要了，其中包括这些衣服。
  她这其实就是一种对家人不相信的心理在作怪，总以为要把自己需要的东西抓到手里才安全。”
  “所以你就满足她了？真没脾气。”
  “雪茹姐，你得这样考虑，我去石景山区那边帮他们做工业产品，至少要获得他们的信任。
  其实这个女孩儿就是石景山区那边的一个缩影，我只有满足她的需求，我那叔叔婶婶才能相信我对他们的诚意。
  我敢肯定，我那叔叔婶婶今天晚上就会过去问问那个女孩儿的情况。”
  “这事儿不是该他们求你吗。”
  “求我没错，但是他们那边条件确实很好，至少有现成的厂房，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唉，你为了能把事情做成，不惜自己受委屈，对吧？”
  “姐，这不叫受委屈，至少那个女孩儿长得还算不错，我今天还亲了她呢。
  既然他们要考验我，那我就顺水推舟呗，至少我那婶子，有那么点真诚的意思。”
  陈雪茹把量好的尺寸放进口袋，从王胜文怀里接过女儿：
  “弟弟，这点我倒是相信你，你总是能处理好这种关系。”
  “奥，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慧珍呗，徐慧珍一开始从报社里拿回来的钱，自己都收着，后来拿回来钱越来越多，咱们也不怎么理会，所以她就知道了你的做事方法，所以就主动把钱交给我了。
  现在可好，连她闺女她也不管了，整天忙自己的事儿，把女人扔给我管。”
  女人的声音里，竟然有些委屈的意味。
  王胜文便马上回怼：
  “切，你还好意思说孩子的事儿，你不是也把孩子扔给我和冉老师管吗。
  甩手掌柜的，当起来挺舒服，对吧！”
  女人便娇嗔地打了他一下，又把他往门外推：
  “快去忙你的吧，等孩子们回来，院子里就会乱起来。”
  找到梁拉娣，让她跟自己一起到办公室里写工作计划。
  这次，是整个红星轧钢厂的工作计划，而不单单是红星试验厂的。
  分成长期工作计划和短期工作计划来写，长期工作计划写到年底，短期工作计划写到上半年。
  王胜文写，梁拉娣看，两人还不时讨论几句。
  当然，这种讨论，大多是王胜文给梁拉娣的解释，偶尔会有几句两人的商议
  梁拉娣：胜文，你怎么没把轧钢机从老厂的拆除工作写进去？
  王胜文：很多轧钢生产线我不想在新区使用了，直接让总务科的商科长联系一下唐山那边，把老的轧钢机卖给他们，商科长那边有关系。
  梁拉娣：你设计新的？
  王胜文：对，以咱们试验厂的技术实力，做个新式轧钢机，应该不成问题了。
  梁拉娣：那怎么咱们不做了新式轧钢机卖？
  王胜文：姐，全国各地都缺工作岗位啊。老式轧钢机定员是六七百人，新式轧钢机定员才一百多人，像现在红星轧钢厂这种规模的轧钢企业，采用新式轧钢机，也就三千人就足够了。
  梁拉娣：所以很多人就没工作岗位了，对吧？
  王胜文：媳妇，你理解得对。
  梁拉娣：那咱们轧钢厂省下来的人工怎么办？
  王胜文：轧钢厂并没有多余的工人，反而是缺人了。根据咱们新区厂房的尺寸，一个车间里可以实现两线或者三线并行的方式。比如钢筋生产线，我就是按三线并行的方式设计的，就是说，一个车间同时有三条线同时运行，可以生产从22毫米到6毫米的钢筋，而且还是使用一个加热炉。
  梁拉娣：加热炉也会改变？
  王胜文：对，炉体加宽加大，一次可以加热五六吨钢锭。可以说，现在的一台加热炉，是原来加热炉生产效率的三倍，而焦煤使用量，才是原炉子的一倍半。
  梁拉娣：奥，老公我明白了，就是说现在，还是原来那些工人，能生产出原来老设备的三倍，是吧？
  王胜文：不是原来那些人，当然还要增加人，因为辅助工多了，你要是按原来那些辅助工，那他们可忙活不过来。
  梁拉娣干脆抱住男人的胳膊继续问：
  “老公，你是说轧钢厂搬到新区去，就会扩大生产规模吧？”
  王胜文：对，因为现在首钢的钢铁产量也上来了，我尽量争取让他们生产出来的钢铁，全部由我们红星轧钢厂轧制。
  梁拉娣：他们能答应吗？
  王胜文：你可能不知道，现在首钢管生产的那位杨副厂长，就是原来红星轧钢厂的厂长，我徒弟杨伟的亲叔叔。他要是不答应啊，杨伟就有事儿可干了，我会让他天天去那边找他叔叔撒泼打滚，闹个没完。再说了，杨厂长非常相信我的技术实力。
  梁拉娣：真的？你们原来交往很多？
  王胜文；当然是真的，那位杨厂长还兼任着冶金部科技司的司长呢，他要想要新技术，还要过来找我。
  梁拉娣：嘻嘻，说着说着我又想你了呢。
  王胜文：唉，我一说工作，你就又开始了，走！
  抱起女人便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