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
江阳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你们不会觉得奇怪吗？一个重活了一世的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死后，灵魂要进行往生，只不过主人的情况特殊些，涉及到时间。”
艾琳娜笑着道。
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被他的女神们知道，江阳并非很紧张，反倒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轻松了不少。
“那她呢？和我一样吗？”
江阳看向黑袍女人。
“或许是，她的情况很复杂。”
艾琳娜说，“主要是当轮回涉及到神只这种级别存在时，很多东西就会变得不一样。”
“比如到底是她的神格在不断地轮回，还是她的神识在轮回？”
“亦或是她的意志与一个重生的灵魂融为一体？”
“这都不好说。”
神灵乃至至高存在，是普通人不可言说的禁忌，任何事情只要和祂们扯上关系，都很难理得清楚。
江阳光听着就感觉头大。
“所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他问。
“这取决于您，我的主人。”
瓦莲京娜轻声答道，“您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哪怕您让我们将她彻底抹杀，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帮您做到。”
“神，难杀吗？”
“非常难，几乎杀不死，但如果是现在这样的状态，我们或许有机会将她放逐，远离这个世界。”
她说的“这样的状态”指的是现在的黑袍女人。
听到这里，江阳陷入了沉思。
其实对于这个坏女人，江阳并不讨厌。
恰恰相反，在前世，他与坏女人还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对方虽然喜欢捉弄江阳，但也帮过他很多次。
所以对于坏女人，江阳的情绪是很复杂的。
“破坏仪式就行了。”
许久之后，江阳开口道。
“至于坏女人，先放她一马。”
瓦莲京娜与艾琳娜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以她们对江阳的了解，他似乎并非怜香惜玉之人。
如果换作平时，江阳是不可能犹豫的，直接杀掉黑袍女人才是眼下最保险的办法。
因为就算破坏这次神降仪式，只要主持仪式的人还活着，总会有下一次机会的。
“我和她前世认识，有交情。”
江阳斟酌片刻，道。
“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将她收服，而不是杀死，那样做未免太可惜了。”
“明白了。”
两位女神微微点头。
……
‘到底是谁窥探我？’
苏绣黛眉紧皱。
‘没想到这个世界除了墨菲，还有其他神只，看来这次的事情不会一帆风顺了。’
苏绣正是那个黑袍女人。
‘唉，想我堂堂剑仙子，仙门至高无上的圣女，居然沦落到依靠他人力量复苏，这真是……’
‘这真是太有意思辣！’
苏绣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没难度，岂不是让本剑仙的智慧没有发挥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前世那个笨蛋最后怎样了……’
苏绣的脑海中出现一道身影，想起他，苏绣嘴角忍不住上扬。
苏绣身份特殊，她本是仙侠世界第一仙门——道门圣女，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剑仙子，天赋足以碾压无数小说主角了。
登临剑仙之后，苏绣开始在诸天万界游历，直到意外被一个猎杀组织盯上。
最后，在数位神只围猎下，苏绣失去神格，神识落到这方世界，开始不断轮回往生。
但好巧不巧，第一次轮回她就遇到了江阳。
‘就是不知道，这一世还能不能遇到那个笨蛋。’
剑仙子很惆怅。
‘奶奶的，老娘把上城区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他，这笨蛋不会提前噶掉了吧？’
‘哼，就算挂了也有没有关系，大不了老娘再轮回一次，一定要逮住这个混蛋！’
每每想道江阳那张欠揍的脸，傲娇剑仙子就牙痒痒。
纵然前世捉弄了他那么多次，也不解自己心头之恨。
“吼！”
正当苏绣还在幻想把江阳捉到后如何“惩罚”他时，身旁的尸王忽然睁开眼睛，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叫你妈！”
剑仙子气坏了，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箓，用神力催动符箓贴在尸王四肢，令尸王动弹不得。
“嗡！”
尸王暴怒，想奋起抵抗，然而迎接它的却是无数张符箓，这让刚刚恢复意识的尸王再一次绝望了。
“看来抽魂不到位，本仙子还得帮你再抽一次！”
苏绣笑嘻嘻道。
然后，她又从她那个仿佛永远掏不完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银针。
尸王见到银针之后，背后一阵莫名地发凉，它惊恐万分想要挣脱，却终究于事无补。
被银针刺入后，尸王的目光开始渐渐黯淡，最后变成了空洞无神，和之前别无二致。
“别人的东西就是好用！”
苏绣非常满意。
不远处，江阳看到了这一幕后，心都在滴血！
“这败家娘们，四阶的符咒就这么乱用的？还有四级的魂针，简直是暴殄天物！”
“啥，刚才她用的那些都是四级超凡物品？”
宋陵听到这也不淡定了。
“动手吧！”
江阳忍不了了，他不确定自己再不出手这女人还会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艾琳娜，你和妲娜负责将坏女人给擒住，其他的黑袍人由我和宋将军来处理。”
“好。”
“没问题。”
两女点头示意。
于是，当剑仙子还沉浸在重新控制尸王的喜悦中时，两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苏绣反应很快，呵斥道：
“什么人？”
“来抓你的人！”
江阳说道。
瓦莲京娜和艾琳娜几乎瞬间控制住了苏绣，这让剑仙子大惊失色。
“两尊神，你……”
“等一下，是你这笨蛋？”
苏绣先是一喜，随后好奇地打量江阳，她似乎发现什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虎牙。
“原来你也轮回了！”
剑仙子兴奋道。
见江阳仍要对她的手下动手，苏绣着急了，娇喝道：“笨蛋，先别杀他们，他们对我还有用！”
“我为何要听你的。”
江阳拉住宋陵，虽然嘴巴硬，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