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季之春

  苏尧温柔和煦的吟咏,轻灵得就如流淌的音符。
  寥寥数语,便描绘出了一幅活灵活现的绝美画面。
  尤其是最后的那句“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就像是音乐嘎然而止后,又在人们心灵的最柔软处缓缓响起。
  温情与感动氤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里,情感就如水面涟漪层层叠叠荡漾起伏。
  此刻所有的人,仿佛都能听见清风里传来阵阵若隐若现的笑声,仿佛都能看见在交错光艳有人在翩翩起舞。
  她的笑脸,似乎就在被那风轻轻吹散的云烟里,清丽秀美,携带着花朵芬芳......
  也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对她的形容了。
  她的一生就如同一首纯净、柔美、典雅的诗歌,虽简短,但却又是那么的真挚、隽永而有富有激情。
  她就像是四月天里刚萌发的春意,既不太华丽,也不太冷峻,只轻柔而又绵软,清新而又温暖。
  她是如此的纯净美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花开一季,只暖到人落泪,不染半点尘埃。
  何妈妈的眼中含泪,凝视良久,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
  何爸爸的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又哽在了那里,最后还是一言未发,只紧紧地抿着嘴唇。
  所有的来宾亦是如此,紧紧地捏着手,即便眼眶里的热泪已经在疯狂的打着转了,但也都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因为此时此刻,每个人心里都愿意相信,她一直都在,从不曾离开。
  她只是去和窗外的柳絮做了萍客,和梁间的燕子做了邻伴,和梦中的白莲做了知己。
  而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她最期盼看到的点点的笑意时,那鹅黄,便是她初放的生命;那绿色,便蕴含着她的生机;那轻柔的风声,便是她的倾诉、她的神韵。
  那柔软的云烟是她,那夜夜的月圆是她,那一树一树的花开是她,那些美,那些爱,那些温暖,那些善意,都是她......
  “呜呜~~”
  “这首诗歌,肯定是我们人间能赠与她最美的礼物了吧?”
  “谢谢你,小天使,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我答应你,我不哭,明天早晨太阳升起后,我会和往常一样起床,倒一杯温开水,然后开始吃早餐。
  “此后,我会在每个春季里,每一朵花里,感知你的依存,你的气息,你的轻灵,你的微笑,不回忆,只迎接新生。”
  “......”
  直播间里,风沙太大。
  两千万的观众集体哭瞎,疯狂滚动的弹幕中,有诉不完的温暖和感动。
  而在现场里,来宾们含泪失神恍惚片刻后,强忍不住的啜泣方才零星响起,便迅速得被一阵如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给淹没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流泪笑着,仿佛肆意的宣泄般,只把手掌都拍烂。
  因这首绝美的诗歌,她被季节永恒地封存在了人间最美的四月天,从此与时间无碍,只与世间一切美好相联。
  也因她是人间的四月天,一切便有了桀然华丽的理由!
  在暴风骤雨般的掌声中,苏尧再次优雅的鞠躬致谢全场。
  而这,也是他在了解完那个人见人爱小天使短暂但灿烂的一生后,最想对她吟咏的诗歌。
  但只有诗歌,是远远不够的。
  若是没有大自然的天籁做和声,那春天的美景一定会失色不少。
  当沸腾的掌声好不容易的落下后,在全场所有人都瞩目聚焦中。
  只见苏尧再次举起麦克风,随后,一阵婉转悠扬的啾啾鸟鸣声便由远及近地迎面传来,清清脆脆的荡漾在空气中。
  在这刹那间,大家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吹口哨,来宾中有许多人都还在下意识的茫然张望搜寻四面八方。
  紧接着,便已经是两只、三只、四五只,叽叽喳喳,如清脆悦耳的银铃声,不绝于耳,啼莺舞燕,又宛若自然的天籁交响,让人只觉心旷神怡。
  “哇!”
  “嘶~~”
  “这是?!”
  “口、口哨?”
  “这也太秀......了吧......”
  “......”
  于所有人心头乍然而起的惊喜之中,苏尧却已经早有准备的转过身来。
  他接过了身后递过来的一把小提琴,优雅的将琴弓搭上琴弦。
  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完美的诠释优雅与西服无关。
  骨子里优雅,套个麻袋他都优雅。
  随后,只见他右手的弓弦一动。
  与此同时,身后乐团的演奏家们默契地同时合奏!
  瞬间,便是莺飞草长,鸟语花香。
  春风与春意仿佛随着弓弦,骤然但又温润地吹入了每个人的心田。
  轻松愉悦的旋律先强后弱,交错而进,如银瓶乍裂般倾泻流淌而出。
  华丽洒脱的主题明朗辉煌,充满生机,欢乐活泼而又朝气蓬勃。
  这样的音乐,就无需任何的言语来对其意境进行形容和描述,甚至是含蓄的暗示。
  因为当它响起是,完全就是在对着你的耳朵欣喜地发出最直白的宣告:
  ——春天来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音乐,无论是在蓝星,还是在地球,都有不少。
  要数蓝星的苏尧也知道很多。
  但在他曾生活过的地球世界里,最喜欢的不过维瓦尔第的小提琴协奏曲《四季·春》的第一乐章。
  它也一定就少不了!
  这段旋律不仅是维瓦尔第的音乐标签,也是地球世界里巴洛克的音乐名片,春天形象的最佳代言。
  第一独奏部分是小提琴三重奏,悦耳动听的琴声表现出鸟雀啼鸣的热闹场景,象征着万物复苏,生命奔流。
  第二合奏从最初的春之第二旋律开始,渐渐转入“溪流潺潺”的温柔旋律,给人一种行云流水、心旷神怡之感。
  第二独奏是乐队与小提琴交相呼应,模拟着“春雷滚滚、电光闪闪”的景象,却也是轻松的嬉戏,予人希望和生气。
  第三合奏与独奏、第四合奏都很简短,重复着春的明亮旋律与鸟鸣三重奏。
  第四独奏轻柔的小提琴流出甜美的告别之歌,仿佛是对春天的依恋。
  第五合奏则又回到了最初的春之第二旋律,轻声重复,淡然而去,让人难以忘怀。
  在这人间四月天,乍暖还寒时分,如果你还发现不了春姑娘的到来,那可能只是因为身上的棉衣还没有脱下,又或者是那颗心在寒冬里蜇伏得太久,感觉迟钝了吧
  只需要闭上眼睛,静静聆听,呈现在你眼前的就绝对不会是冬天留存下来的干枯的枝桠。
  你能听到那婉转的鸟鸣声不绝于耳,再细细端详,你会惊喜发现柳枝已绽出嫩芽,然后阳光下变成了缕缕鹅黄。
  森林的枝叶在随风婆娑,好似在呢喃私语,突然,电光乍闪,万物复苏。
  春的气息就氤氲在桃红柳绿里,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中,衬着此刻夕阳下的光,就此缠绕住了每个人的心之最柔软,翻腾起一首首最美妙的春之歌,沉淀出了一幅幅最美丽的春之画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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