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晚上住钱一鸣家吗？”
  云希从纸箱里依次掏出精致崭新的餐具，收进消毒柜。
  云望蹲坐在厨房角落，抠着墙缝不言不语。
  云希一眼就看出他又受了委屈：“你知道公寓在哪吧，回去休息吧。”
  “成玄司不想跟我住。”云望闷声道。
  “由不得他。”云希拿出一大块牛肉塞给云望。
  王都飞了，她这个傻哥哥是一毛钱都没给自己留，吃住都靠蹭。
  “等我下班陪你回去。”
  云希与其同坐，犹豫片刻：“你取向正常吗？”
  白天云望强吻宋知杰的事在学校传遍了，妥妥一个惊天爆瓜。
  云希明白云望肯定不是看上了宋知杰，但说亲就亲，铁定有点不对劲。
  “只有男人和女人才叫正常吗？”云望反问道。
  云希瞪大了眼：“所以你喜欢...”
  “女人。”
  云望失落之色一瞬即逝，掏出征兵宣传单：“我要去这里。”
  他侧身躺在云希的腿上，合上双眼。
  云希接过纸，上下扫视。
  新军营分布全国各地，圣城镇域路，河城滨海区，川城扬川市，司空城...
  这是看从官路走不通，打算进击军事？
  云希有些无奈，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撞了南墙才回头。
  “云希，来吃...”
  掀开遮挡帘的何雯鑫立刻噤了声。
  她轻轻把水果碗放在云希手里，抽出传单，压低声音。
  “你们先回家睡吧，我和玉通看着就行。”
  假寐的云望坐直了身，捏起西瓜块：“你最近联系过你那两个姐姐吗？”
  何雯鑫一脸疑惑：“没有，她们怎么了？”
  云望鼓着腮帮子含糊说道：“情况不容乐观。”
  何雯鑫面色一变，神情凝重的慢慢靠墙坐下。
  知心饭堂是靠钱勇的关系才接到的，自己这身功夫也是钱勇的武术指导朋友教的。
  钱勇带她进入导演圈的饭局，为金玉的艺人拿到大Ip剧。
  一切的一切，多少都有何家年轻貌美的双胞胎因素，让她张嘴把人要回来，不是自毁前程吗。
  不止断了她的前程，还彻底葬送了两个姐姐。
  何雯鑫曾查过钱勇，他之前有过五段婚姻，第一任原配与他老来得子后，生产大出血死了，留下钱一鸣一根独苗。
  后来钱勇另娶，可自第二任开始，都跟物件没什么区别，就像是古时大宅院中的小妾，谁看中了就送谁房里。
  钱勇刻意娶的都是地位不如钱家的千金，即便死了，那些家族也敢怒不敢言。
  而何雯兰和何雯莉刚嫁过去时也是如此，只是何雯鑫逐渐在圣城有了一席之地，钱勇给了她三分薄面，两个姐姐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也只是好了一点点，钱勇年纪已大，所以床帏之事的手段更加残暴，令人难以启齿。
  何雯鑫垂着头，手指下意识折弄着传单：“说实话，我没办法。”
  她看着云望，露出苦笑，苦涩中透着无奈。
  这时，宣传单上的制服一闪而过，何雯鑫愣了一下，严肃的展平叠好的纸飞机。
  征兵？
  报名者什么都不要求，包吃包住，还发工资，一个月六千，算是高薪。
  现在局势动荡不安，失业人口众多，这无异于是天降馅饼。
  不过，谁都清楚当了士兵意味着什么，刀尖上舔血，除非真的走投无路，否则肯定不会去。
  何雯鑫若有所思，半晌后，她起身冲出拍摄场地，绕进暗处小巷，拨出电话。
  “姐，你们想当兵吗？”